岳昔钧心道:好长的燕国地图,太子究竟为何而来?
岳昔钧也寒暄道:“托殿下的福,臣近日修养得好。殿下自桃花宴上一别,越发令人生敬了,想来近日也安好吧?”
谢文瑜道:“安好。既然皇妹与妹丈成亲,妹丈便与本宫为一家人。妹丈可有烦心之事?本宫或可解忧。”
岳昔钧笑道:“除了腿疾久不愈,别无可烦心之事。便是腿疾,陛下和公主俱都曾差太医问诊,也不需麻烦殿下您了。”
又说了几句话,谢文瑜道:“本宫听闻妹丈有几位义母,可曾接到京中来?也好同享富贵。”
岳昔钧道:“娘亲们不愿来京,只说山水无限好,去游山玩水了,不叫我操心。”
“如此也好,”谢文瑜道,“我大丰江山,着实令人眷恋。”
岳昔钧道:“殿下所言极是。”
坐了半晌,谢文瑜离去,安隐又将岳昔钧推回了房中。
安隐看了看外面无人,便掩了门,小声道:“公子,太子是来作甚么的?”
岳昔钧眼含忧色,道:“恐怕是投石问路。”
“投石问路?”安隐道,“公子是说,太子是为皇帝和皇后作先锋官,来探公子的敌情?”
岳昔钧道:“怕是如此。他今日既然问我娘亲,便是也知悉娘亲从阴谋中逃走之事。他想从我这里瞧出我知不知晓此事,怀不怀疑陛下,娘亲们又逃去了哪里。”
安隐道:“恐怕他们帝王家的人,都当旁人是呆子傻子,还觉得我们蒙在鼓里。”
“未必,”岳昔钧道,“恐怕他们所思所想乃是,若驸马万事不知,倒也罢了,若是驸马聪慧,察觉出他们投石问路之意——”
岳昔钧一顿,安隐问道:“便怎样?”
“便拿我祭旗。”岳昔钧道。
安隐道:“祭旗?公子是说,他们并非是为了皇家颜面而去杀夫人们,而是为了杀夫人们,特意将公子留下作为质子?”
岳昔钧道:“此乃猜测,我并不能肯定。”
安隐疑惑道:“若是皇帝为了当年老爷之事,要杀了夫人们,当时抄家灭族时便可动手,何必等到此时?”
岳昔钧道:“圣心难测,此言诚不欺我。”
安隐也道:“兀那皇帝老儿,干的都是甚不光不彩之事,呸,此等人还配坐甚么江山!”
安隐刻意压低声音骂了一回,才稍稍解气,复问道:“公子,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成?”
“不可打草惊蛇,”岳昔钧道,“但也无需坐以待毙。”
安隐道:“适才公子不是说除了等,别无他法么?如今怎又说‘无需坐以待毙’?”
岳昔钧笑道:“原先不曾开窍,如今太子一来么,倒叫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