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
遗琼的琴弦,一根一根,啪啦全断了。
胸口一股无名大火肆意燃烧,苌夕气急败坏指着无辜的琴,破口大骂:“方才不是让你听话的么?你怎么就跟我对着干?早知晓你这般不上进,我还跟你费什么口舌!”
嘟着嘴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柱子,苌夕心中委屈万分——前两日在大街上炉火纯青的法力,当下怎么就没用了呢?
愤愤不平地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苌夕瞟了一眼遗琼,挪开眼神,然后又偷瞟一眼,这回停留的时间略久一些,不过后来还是又悻悻别开眼。
最后某狼还是认输,又不情不愿地蠕动到遗琼面前,道:“我再试一回,你这次可千万要听话啊!”
遗琼仍安静乖巧地躺在檀木机上。
闭眸,施法,睁眼。
“你这骗子——”一声凄厉叫喊冲破云霄,某狼抱着柱子自己委屈。
一炷香后。
“最后一回了,你讲不讲道理?再不讲道理,我就打你!”威胁中透着无奈。
闭眸,施法,睁眼。
“......你别以为你是美人的宝贝,我便不敢打你吗!臭妖怪!”
一整个下午,苌夕便陷入在这般的轮回之中。骂了琴,过一会儿又万分不甘心地去施法,瞧它变得愈来愈奇怪,便又恨铁不成钢地骂它,骂完了,又想起自己跟美人夸下的海口,便又灰头土脸地挪过去施法。
最后遗琼被□□得,估计女娲娘娘来了也认不出。
苌夕哀怨无比地趴在地上,发自肺腑感叹,他这千古妖灵的名号,可能要丢了。
“咕——”
可怜巴巴地揉了揉肚皮,唉,都瘪下去了。
问题随之而来:饿肚子和遗琼,哪个分量更重呢?
思索片刻,苌夕有了答案。
偷偷摸摸扒开门,鬼鬼祟祟探出脑袋,蹑手蹑脚侧出半个身子,发现周围没有半个人影。心中大喜,脚底抹油全速冲向小厨房。
还好还好,一路上都没碰到半个人,尤其是正在气头上的美人。
吃饱喝足之后,某狼心满意足地挺着小肚皮,打着饱嗝,慢悠悠踱回房。
盯着檀木机上黑乎乎的一团东西,苌夕道:
“小心肝,我千古妖灵从不说假话,这回真真真真......是最后一次施法给你了。若你还是不听话,我便是被美人恨死也没法子了。”
拍了拍手,吸一口气,在肺脏绕缭一个来回,再徐缓吐出。
闭眸。
施法。
睁眼......
足足半柱香,苌夕都没有任何动静,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赞叹道:
“哇......”
苌夕呆愣,惊愕得险些下巴砸地。
徒见一张完好如初的琴,端端正正摆在他面前。
慌慌张张凑过去,比方才在小厨房看到一大碗烤羊肉还开心。
“小心肝啊小心肝,你真不愧是美人的宝贝,这般有灵性!”苌夕狠狠在琴身吧唧亲了好多下,后又拿袖子把印下的口水悉数擦去,“我就说我的法术还是很中用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