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夕硬着头皮往下接,“自,自然没问题了......”
要是说没学会,旦逍又要迁怒莫首南。
“那便好。”旦逍又将注意力转而凝聚在族折上,“倘若没其他事,便先下去。为师等着你天劫归来。”
“是。”苌夕又端端正正磕了个头,低身退下。
小剧场:
莫首南对着胸有成竹的小嘲月,存疑道:“真会了?”
小嘲月拍拍胸脯,“真会了!”
莫首南将信将疑,道:“那好,‘垂死病中惊坐起’,下一句是什么?”
小嘲月思忖半晌,笃定道:“笑问客从何处来!”
莫首南:“......”
(来自一个真实案例,小嘲月便是鄙人,莫首南是室友......尼萌能想象她们当时的表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莫首南是那种翩翩佳公子的设定,老木的最爱!
☆、天劫(一)
名声赫赫的狼族首领,见惯生死离别的千年老木鱼。事实上,亦有过那一片冰心在玉壶的年纪。
旦逍,曾在情窦初开时,年华青涩之际,也有一个小心翼翼守护在心尖上的女子。
那女子容貌平凡,无甚奇特,却让旦逍如醉沉沦。
他不介意她是凡人,她亦不嫌弃他是兽妖。
然则,兽妖命长,凡人寿短。
本说好“携手白头”的女子没有捱过第三十二个年头。
临走前,她气若游丝地伏在旦逍膝上,苦笑道:“我爱逍郎一生一世,不知逍郎会惦记我多久?”
旦逍搂着她哭得声嘶力竭,一字一句道:“我活多久,便惦记你多久。”
女子走得安详,旦逍亲手挖了墓穴,一铲土接一铲土,将她逐步掩埋。
春季嫩叶出新,入夏转而翠绿,过秋便枯黄凋敝,立冬过后,连腐烂残叶也没了踪影。
来年开春,又有新叶萌动,又会变老发黄,又会湮没在层层白雪之中。
岁月并不饶人。
“天若有情天亦老”这话很荒诞。
天有老的那一日,直到抹去所有记忆,却独独不会有情。
日复一日,年又一年,饶是旦逍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但他终究无能,将她忘了。
并非旦逍无情,而是在年年岁岁的洗刷中,女子的容貌在他脑海中被逐渐模糊。最初,他还能起码记起一个轮廓,但一百多年之后,几十万个白日黑夜之后,他已然记不起分毫。
他越想记起,却发现那影子越发浅淡,终究,尽数消散。
他曾许诺要一直一直惦记的人,末了,却一点一点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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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夕走后,莫首南端了茶水送入狼王殿中,欲言又止几番,终究还是开了口:“狼王大人,往事如烟,旧人已逝。您,委实不需如此介怀。”
旦逍批阅的笔迹倏地停止,横了一眼平日如同哑巴一声不吭的人,冷冷道:“你今日,话多。”
平缓的一句话,足以在地上砸出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