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造反么!”延帝怒吼道。
王福年不答,只看了一眼裴瑾,然后把头垂的更低。
事到如今,他只能“造反”了。
这两天延帝一直一个人待着,谁也不能接近,他是怕了,怕身边的人又会出卖他背叛了,所以王福年并不知道延帝的这几日的心情,可是王福年毕竟跟随了延帝几十年,通过他的一举一动,还是感到了不同寻常。而当他得知延帝在午后召见九王,并且在外边安置了侍卫后,他的不安越来越甚了,然后,他便更加提起了心。
裴瑾进入书房后,门便被关了。他守在门外,开始细细倾听里面的动静。等到发现事态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之后,他心惊之后,定神之下,果断的去跟那些侍卫传旨――延帝有令,命尔等退出十丈!
他语焉不详,意在说明延帝与九王所说的是要事,谁都不能靠近!
延帝身边最亲信的王大总管,他说的话,谁人不信!所以那些侍卫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便各自退下了。他们想,这是延帝再跟新一任的帝王说话,他们理当避嫌。
王福年没有解释,但一个眼神传递,裴瑾已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的心稍微安了一安。此时延帝又已疯狂,如果他执意要杀自己,他无处可逃。
可是,他现在真的要逼宫吗?像七哥那样?
让父皇下圣旨,然后杀了他?
裴瑾心里百转千回,迟迟没有答案。
延帝见他迟迟不动手,冷笑道:“怎么?不敢杀朕了?你蓄谋已久不就是为了登上这位置么!你来杀朕啊!杀啊!不过就算你杀了朕,你也别指望朕会立下圣旨!裴瑾,你想当皇帝,做梦吧!”
裴瑾听着,久久没有应答,他只站着,目光深邃。半天之后,他才翕动了一下嘴唇,开口道:“父皇,儿臣无意这皇位。”
这话一说,延帝又一次怔住了。
裴瑾吸了一口气,道:“父皇,我是您的儿子,仅此而已。”
说完,裴瑾跪倒在地,认认真真的磕了一个头。磕完,起身离开,把最脆弱的后背彻底亮给了他。
延帝看着裴瑾走出门外,却始终没有动作。他已经惊呆了。
等到裴瑾走远,他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般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喉咙间忍了半天的那口血,终于一下喷了出来。
王福年见状,上前,扶起。
延帝冷冷的看着他,问道:“王福年,朕待你不薄!”
王福年跪下道:“陛下,九王是个好君主。”
延帝一瞬无话。
……
裴瑾走到门外的时候,后背已经湿透。刚才那一刻,他下了他人生中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