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笑呵呵的说:“是这样的陛下,鱼丫头的终身大事,一直以来都是国公府上下的心头大事,主要是那个丫头眼光太高了,也太挑剔了,能入她眼的人是真的少之又少,可没想到翼王刚一回来,这事儿就可以解决了。”
“哈哈哈……我这心里头实在是太高兴,就想着赶紧的把事给定下来,这样才好安心一些,老臣这次进宫来,就是想请陛下给赐……”
“舅舅。”
文元帝打断了白老爷子,揉着微抽疼的太阳穴,尽量温和开口:“这翼王婚事,就让他自己挑吧,这事儿朕也不好替他做主。”
“啥?”
白老爷子一愣,随后皱起眉头:“不是的,陛下,这翼王在佛寺中呆了二十几年,天天不是吃斋就是念佛的,估计连个女娘都没怎么见过的,这窍门肯定是还没开的,他哪懂得什么挑选啊!”
“我家鱼丫头可是个好姑娘,才情还特别的多,性子各方面也都是没得挑的,若是让翼王自己挑选,我怕他看不出来啊……”
想到白太后说的那些‘才情’。
文元帝顿时更坚定了语气:“这事朕早就答应过翼王了,金口玉言。”上次是墨君然自己说要自己选,白太后在一旁帮了一嘴,其实他没开口答应。
不过,无差了。
反正这京城中的贵女随便选一个,那都比白鱼儿长得好。
白老爷子拧紧眉头:“可是我家鱼丫头……”
“算了算了,既然陛下都已经金口玉言了,老臣自是不能再让陛下为难的,那就让翼王自个选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家鱼丫头满身都是优点,他一定都能看到的……”
文元帝嘴角微抽。
确实是能看到,还清清楚楚的……
“对了陛下。”
白老爷子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事,看向文元帝说:“老臣听到外头都在传,说沈家手里头有丹书铁券的事,这丹书铁券如果可以,还是要给收回来的,就是沈家的事也得处理好了,毕竟事关到了西长城的百姓和镇北侯跟齐杨公。”
说到齐杨公,文元帝倒是问了句:“舅舅,这齐杨公……当真是杨昭?”
其实他查过了。
自是确定了的。
但是文元帝还是问了一句。
白老爷子颔首,眼底是掩不住的欣赏:“确实是那丫头,这事老臣没禀报给陛下,是因先帝曾下过令,除非齐杨公自己乐意告知,不然任何知情的人都不可随意泄露。”
连他都不知!
文元帝自是不舒坦的。
不过有先帝之言,文元帝自然也是不好说什么的。
白老爷子似没看到文元帝的情绪,继续笑着说:“其实说起来,那个丫头也是个有本事的。”
“陛下你是不知道,那丫头母亲死的那一年,正逢南方大旱,而北部又出了瘟疫,当时情况实在危机,可是……齐杨公名下的那些赈灾救疫等事却一样都没落下。”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小丫头为了寻到愿意赴往瘟疫城的大夫,亲自带人去请了几天几夜,后来她更是亲自带着那些大夫赴往了那座瘟疫城……”
“当时那丫头,不过才十一岁而已!”
白老爷子轻叹的说;“陛下,齐杨公这个御封,对很多人来说,或许是荣恩,可对杨家的女子来说,却是一份无法推卸的责任和枷锁。”
“前齐杨公去世得毫无征兆,小杨昭被迫女继母爵。”
“那时候的她所面临的的境地,就如同是稚子持金在闹事,要先面对的是各路的风刀霜剑……可这期间,她却一次都没有没落齐杨公的名号,甚至做得比她母亲还要好……”
文元帝不由怔了。
因为他也想到调查下的这些年来,以齐杨公名号做出的善事,确实是从未落下过一次。
十一岁?
确实是还很小!
文元帝不禁想到了那日在登闻鼓下,杨昭挺直腰杆一一诉说沈家罪状的模样……
“那丫头,确实还不错。”
文元帝点了点头。
第一次承认了。
白老爷子又说了一会,才告退离开。
而暗一也回来了。
他单膝跪在文元帝面前禀报:“陛下,查清楚了,消息是从大理寺牢狱中的沈家人口中传出来的,他们让狱卒通报,说是要见陛下,狱卒上报时被人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