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微愣了下。
之后就见一身白衣锦袍的杨怀瑾,跨着大长腿的从屋外进来。
见到他时,杨怀瑾手若有若无拂过腰间的佩剑,嗓音慵懒道:“见过……姐夫!”
这句姐夫,让沈立怔了会。
不过,看到他手抵在佩剑的姿势,沈立表情微僵,眼底暗闪过阴戾:“不知道三弟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来看看我姐姐。”
杨怀瑾径直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抬脚叠在了另一条腿上,而腰间的佩剑则放在了地上,单手抵杵着,整体慵懒且散漫似的道:
“虽然上次没能让姐夫写下和离书,但这次来看到姐姐状态稍微好了一些,我这个做弟弟也算是稍微放心一些的,不过……”
“我怎听说,姐夫还想要让我姐姐掌家?”
沈立眉头微蹙:“三弟,这是我沈家之事……”
“你们沈家的事我自是懒得管,可我姐姐手头的嫁妆,可算不上是你们沈家的,姐夫应该没那么厚脸皮吧……”杨怀瑾似笑非笑看向沈立说。
沈立脸色一沉:“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怀瑾笑盯着他,可那笑却不达眼底:“都是聪明人,又何必装傻充愣呢!”
“我不管你们沈家是什么心思,但是有句话我却先放在这里了,你们要是敢打我姐姐手里嫁妆的主意,我会让整个京城都知道,你们沈家一家子是如何厚颜无耻……吃媳妇嫁妆的事。”
“你胡说八道什么!”
吃入嫁媳嫁妆,是极没脸没皮的事。
沈立脸色都黑了。
杨怀瑾却笑得肆意:“那就希望是我胡说八道了。”
他放下二郎腿,握起佩剑站起身:“行了,该说的我也说完了,我回去了。”杨怀瑾说罢就准备离开,可走到门口,他脚步却骤然一顿。
回头,望着脸色沉着的沈立:“姐夫,这次的会考见,希望姐夫可别试图搞小动作阻挠我,毕竟我们镇北侯府也不是吃干饭的。”
妥妥的威胁。
沈立脸色彻底阴翳下来。
“砰!”
杨怀瑾刚一离开,沈立就挥碎了一杯盏,气得胸腹起伏。
李阿福连忙喊人收拾了碎片后,才蹲下身到轮椅前安抚:“大爷,那个杨三少爷确实是嚣张了一些,您直接教训他一下就是,何必动气气坏自己呢!实在是不值当!”
沈立目光落在他身上,“教训?”
“大爷您忘了,您如今可是被皇上亲封的考功司侍郎,这次春闱会考,您可是有监考之责的,那个杨家三少爷不是口口声声喊着要考功名吗?”
李阿福眼神恶狠狠,凑到沈立跟前,低声道:“您到时候寻个理由,让他连会考的门都进不去,或者安排个什么人,直接将他赶出会考场地,到时候,直接剥夺他会考的考生资格……”
沈立眉头微挑:“你怎会知道这些……”
李阿福摸摸鼻子笑了笑:“大爷被封官了,为了以后都能伺候好大爷,给大爷分忧,小的就特意找当初跟随老太爷的管事们去问了。”
“你倒是个懂进取的。”
李阿福狗腿道:“给大爷分忧,小的定是要鞠躬尽瘁的。”
沈立颇为满意。
而李阿福刚刚那话,他也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