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传声镜,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时不时地骚扰你了?”她朝白钰坏坏地笑笑。
白钰回以温润的笑容:“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
二人又在门口絮叨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作揖告别。慕月回房的途中,有人从正面挡住了她的去路,看那一袭白衣纯净如雪,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他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稳,只是他与凌霜的事,就像是心里的疙瘩,一碰到就会疼,一疼就不会止。她不愿看他,只冷冷地抛下一句“不用你管”,就从他身边擦了过去。
后面的日子,慕月也是有意无意地避开那二人。就连江然都看出来,她与主子近来似乎生分了许多。江然好奇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便装作没事的样子搪塞过去。
转眼又是半月,行路中途经过般若寺的时候,幸得主持收留,他们可以短暂地在那边寄宿。
慕月独自一人站在长廊之下,抬首遥望着园中淅淅沥沥的雨,手上还执着一本书。
雨打芭蕉叶带愁,心同新月向人羞。这下雨天,怎的就让人如此烦闷……慕月不觉哀叹了一口气。
想她来到人间已有两三月的时间,去寒昔城的路也也走了有半程,相信很快就能到极寒之地,寻找天葵草了吧。
只要找到天葵草,回到妖界,以后也就不必再与他见面了……
默默地念着,默默地觉得有些伤感……慕月收了手中的书本,准备回房休息,然而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冷不防地撞到一个人。
只听“哗啦”一声,袖中的书本毫无防备地甩了出来,掉落在地上。
慕月连忙俯身去捡书,不成想,那书竟被对面的人先一步捡了去。
何青玄将书拿在手中晃了晃,甩掉上面的尘土,又翻转过来,看了眼封面。
是棋经……
看到这二字的时候,他的眸光不由得暗沉了下来,若有所思。稍许,他便像一个窥探到别人秘密的人,举着书卷,不怀好意地调侃道:“你想学棋,为什么不找我?”
“还给我!”慕月羞愧难当,连忙伸出手来去抢夺他手中的书本。她才不想说,就是因为看到他跟凌霜总也下棋,她才偷偷跑去买了这本棋经。
他长袖一绕,巧妙地避开:“这书既然被我捡到了,那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了。”明明是无赖的话语,他却说得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
按照慕月之前的脾性,定是要与他不依不饶的。但她这次居然只淡淡地扫了那书一眼,冷声道:“那我不要了。”说完就绕过他的身子,继续向前走去。
何青玄愣了片刻,而后立即拉住她的手腕,往回用力一拖,将她抵到了墙上。
“你躲了我这些时日,就不该对我有所解释吗?”他故意向她贴近了几分,声音低沉而又魅惑。这些日子里,她的刻意疏远他又如何能感觉不到?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他也十分不满。
“我没有在躲你,是你想多了。”慕月故意撇开了头,不去看他。
“哦?没有躲我,那怎么连正眼看我一下都不敢?”他又向她紧逼了一寸。
慕月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到了自己的脸上,热乎乎的。她紧了紧手指,稳住颤动的心神,猛然抬起头来,定定地望向他:“这样你满意了吗?”
她的眼神冷漠而决绝,就好像刻意要拒他于千里之外,可那漆黑如墨的瞳眸中,却隐隐有泪光在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