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看着萧北棠离开后,蹙眉道:“浅浅,殿下方才的意思分明是想陪着你回来,你怎么如此冷淡待她,若是令她寒了心……”
“阿娘,她小孩子心性,说话不考虑这许多。我若是常常带她回来,旁人少不要的要诟病相府居心不良。”萧北棠大概说的是真的,可宋清浅并不想她跟相府走的太近,纵然陛下不猜忌,但人言可畏。
“你说的不无道理。”宋夫人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过,你应当同她慢慢说,你啊,就是少了几分温柔。”
宋清浅没有说话。
宋母见她似乎对此不甚上心,叹道:“你年岁也不小了,阿娘还想早日抱上外孙呢。”
“浅浅知道。”
“陛下和皇后娘娘不曾提过此事吗?”
“提过,但此事实乃天意,急不得。”
宋清浅也偶有想这些事的事,或许为她择几个侧妃,才能解她后顾之忧。可她想到这个便心中不爽,左右她才十六,没人会顶真的劝。
“殿下如今年岁小,身边还没有其他人,但她身边总不会一直没有旁人。你与她年岁相差许多,待她到你这年纪,你已年近三十……”宋夫人道出她的担忧。
在父亲母亲面前,教导只管听着便好,也不必与他们争论反驳。
宋夫人看出她虽然不反驳但心中并不认可她的话,又劝:“浅浅,阿娘知道,你不愿同其他坤泽那般,可人这一生,大抵都是如此的。”
宋清浅点了点头,说:“阿娘不必担忧女儿,女儿心中都有数,您好好保重身体。”
宋母捏起帕子,不自觉的哽咽起来。“阿娘知道,你自小主意甚笃,也不奢望三言两句便劝动你。”
“阿娘,这是做什么……”宋清浅见不得她这样子。
宋夫人擦了擦眼泪,说:“浅浅,都是阿娘不好,自从你兄长那件事,总爱胡思乱想。别管阿娘,我一会儿就好了。”
“阿娘只愿他想开些,成亲生子,安稳一生。”
“阿娘,兄长会想得开的。”宋清浅轻轻抚她背。
今日下朝晚了些,丞相至午时才归。
宋濂脱下乌纱,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宋清浅听闻他回来,到前厅想与他说上两句话,便要回去了。
但见他愁容满面,问:“阿爹,是有何烦心事?”
宋濂将手从眉心拿下来,叹了口气:“年节眼看就不远了,几个藩属小国纷纷休书希望减免纳贡,我大禹护他们一年,他们却什么都不想给。”
萧北棠站在一旁,暗暗竖起耳朵,从前她绝不会关心这些事,可如今她不自觉的想听。
宋清浅劝道:“阿爹不必过分担忧,他们每年都是如此,最后还是分文不少的纳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