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忙拦下她:“怎敢劳太女妃为老朽倒茶!”
宋清浅站起身正色拱手一拜道:“先生,您同从前一样唤学生吧。您这样学生往后何敢再来叨扰老师。”
张先生似乎得了安慰一般,破涕为笑:“好,好,浅浅。你坐。”
“没想到,你如今贵为太女妃仍能如此待为师。还有阿清,许久不见你了,你能来看老师,老师真的很高兴。”他辛酸着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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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张先生带过的学生不少,可大多数在他家里落寞离开书院后就与他断了联系。
他有时候是为了自己儿子心寒,可有时候,这些曾经的学生的态度更令他心寒。甚至许多学生竟在背地里诋毁谩骂他,他多年辛苦育人,竟落得个遭人唾骂的下场,怎能不难过。
张定清问:“先生,您还好吗?”
张先生自嘲苦笑一声,深深叹了口气。
二人面面相觑,其实看也知道。
“浅浅,阿清,老师过得好不好,声名如何已不打紧了,你们是老师唯一的希望,老师希望你们能用为师所授,为国尽忠,为民谋福祉。如此,老师便死而无憾了。”
宋清浅温声道:“老师您别这样气馁……”
“不是我气馁,我育人半生如今落得这副下场能怨得着谁呢?我说初心不改,可谁信呢?我把自己儿子教成那样,谁还敢把孩子交给我呢!”他苦笑摇头。
……
二人在张先生家中坐了许久才离开,心情很沉。
张定清陪着她不疾不徐的往街中走,叹道:“世事无常。”
“你我也曾帮过他,却还是无力回天。”
“说起赌,我听说殿下似乎也时常出入赌场?”
张定清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隐隐试探和暗讽,似乎在提醒宋清浅些什么。
她语气急切的又补了一句:“你我曾经为了帮老师出入赌场,后来为了帮助那些赌徒的家人,此皆为民。殿下她……”
宋清浅淡淡道:“殿下并非不知轻重的人,去赌场也只是玩乐,并无沉迷。”
她在维护萧北棠。张定清看出来了,没再继续说。
宋清浅迟疑片刻又说:“阿清,我知道你是担心殿下不能担起重担,但她才十六,纵有不足,也该给她些时间。”
她像是在为自己的袒护找些理由。
张定清只是抿了抿唇,说不出一个字。
张定清送她往宫门去,远远瞧见萧北棠带着一个女子跑在前头,一伙黑衣人在后头追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