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生带着人进来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常钰。
原因很简单,拓跋修的声音太大了,牧月生顺着声音就带着手下的人进来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拓跋淳、姬原、姒灵、张大力。
牧月生进来时便看到披散着头发的常钰,他端端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月光洒下照亮了常钰清秀的面庞。
常钰看起来十分淡定,看见他们来了微微一笑,丝毫没去看一旁还在以缓慢的速度慢慢走着胡乱砍空气的拓跋修。
牧月生飞快上前,三两下就将拓跋修制服,吩咐手下捆了起来,又回到常钰面前帮他解开了绑住手脚的绳子。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常钰调侃着说,“来得太及时了,再晚一点,他就能把自己累死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一旁的拓跋淳。
牧月生顿了顿手,眼睛泛红,晶莹说来就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见牧月生如此常钰反倒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那眼睛里面的懊悔和歉疚完全不是装出来的,可怜兮兮的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额...别,别,我没怪你。”
常钰赶紧宽慰他,否则这大男人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是我错了,我不该放心你一个人出去找人,我该死皮赖脸地跟着你的。”
牧月生继续忏悔。
“我没事,真的,你看,一点伤都没有。”
牧月生瞅了瞅常钰脏兮兮满是灰尘的衣服,眼里都是心疼。
常钰立马转移话题,“姬云呢,他没事吧。”
牧月生点点头,“回去后就晕了,我该多派些人手给你的,这样姬云就不会被抓,你也...”
“我真没事,你别说了...”
姬原几人牙齿泛酸,都不再过来看常钰,齐齐拐到一边去见那个“老熟人”了。
拓跋淳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双眼失血甚至让他的意识都开始渐渐模糊,他就那样被人绑住,重新坐回了地上,轻轻地喘着气。
拓跋淳想了很多种再见拓跋修的场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种。
他让姬原几人留在原地,自己来到了拓跋修的面前,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看了许久。
拓跋修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沙哑的声音出口,“谁在那里?”
拓跋淳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出声,“是我,拓跋淳。”
拓跋修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拓跋淳接下来的话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你当真这么恨我娘,这么恨我?”
拓跋修轻轻抖了一下,“你...没想到你真的还没有死,呵呵。”
拓跋淳面色平静地等待着拓跋淳的回答,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起波澜。
“咳咳,呵呵,咳咳咳。”拓跋修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是,我恨她。”
“为何?”
“.......是她,动用她家族的势力,让我在族长选拔中失利,让我错失机会,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天,我亲手用匕首刺进了你娘的心脏,我就是要让她为我生下孩子,再毁了她毁了部落,如此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拓跋淳握紧拳头,“可王后从未倾心过你,就算你当时一切顺利,也绝不可能如愿的。”
“呵呵,你懂什么,王后倾心的也从来不是那个人,我们都...都是那里的牺牲品,毁了多好,我从不后悔我做的事。”
拓跋淳闻言不再与他纠缠,轻轻抽出腰间的刀,声音也变得冰冷,“你在北方的家人,我会找到,既然你毁了我的,我也会替你好好‘善后’。”
拓跋修抖了抖,“不,不要,她们从来不知道的啊,她们什么都不知道的!”
拓跋淳这次也不再回答他,“泽神族规,叛族者,受分尸之刑。”
话落他转头向常钰看去,“拓跋淳在此请求掌刑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