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盅提起,赌坊中的说话声都小了很多,之前还在这桌参与赌局之人此时都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这局定有古怪,还是别参与的好。
骰盅落下常钰又抛抛起了铜币,一边抛还一边低声说:“靠你了靠你了。”
邱虎听后嘴角一阵抽搐,划拉了一下将面前的银子同样全部推了出去,放在了写着小字的圈里,常钰抛完后则从容地推进了大。
现场鸦雀无声,两人押完之后所有人都盯着庄家。
只见此时庄家的面色有些古怪,全身绷紧立在那儿没动,好半晌过去也不见他开盅,众人等得不耐烦,开始在旁边叫嚣起来。
邱虎也觉察到异样,抬头看着那个脸越憋越红的庄家,一股不好的感觉升上心底。
这庄家跟邱虎老早就串通好了,邱虎帮他带客,庄家则在必要时动些手脚帮邱虎赚些钱,此刻当然也算是那必要时刻。
落盅的位置是固定的,那地方一直有个机关,邱虎若是押错庄家会拨动机关把藏在下面的另外三个必是小的骰子给推上来。
可此时...庄家怎么拨那的机关都纹丝不动,这是,卡住了……
怎么办,所有人都看着他,开了,他肯定会被邱虎那厮秋后算账,看了看桌上的银钱,都有上百两了他赔不起啊。
邱虎看他这样子心里暗叫不好,他得想个办法把这局搅了,抬眼跟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可惜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人便扯着大嗓门叫嚣了起来。
“唉!你磨叽什么呢,让我来!”
之前的花臂男子一股脑地将庄家撞开,抓起骰盅开了,十四点。
邱虎一跃而起,死死地瞪着花臂男子,这傻子瞎参活什么?!
男子定睛看着桌上的骰子,又看了看他们下的注,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他拉来的人害头领输了这么多钱,他定是不会好过了,再抬头便看到头领杀人般的目光,吓的说话声都抖了:“我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一溜烟钻出了赌坊,邱虎也没追,就这么大个山,这人能逃到哪儿去。
此时常钰两人开心的掏出一大块黑布,一个劲的往里抱钱,没一会儿就将布打包好,牧月生抓起往肩上一扛,跟着常钰往大门走去,走前还不忘回头跟邱虎说:“可别忘了你答应我常钰兄弟的事,今晚啊。”
二人前后脚出了门,邱虎拍案而起给了庄家一个让他冷汗直冒的杀人目光,带着人转身走了,这么多人看见了,他必须得履行今晚的约,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是奇耻大辱。
天色尚早,常钰二人用赢来的钱在各处打点,借用场地筹办今日的晚宴,一个伍长管理五百人,今晚估计得来六个?这是探清敌情的绝佳时机,他要好好把握。
夜幕降临后不久,依旧是昨日的大厅,只是此时桌边的人却不大相同了。
昨日来参加宴饮的人今日只来了三位,其余六位都是生面孔,牧月生一改他昨日沉默寡言的作风,同常钰一起与人攀谈起来。
几轮酒毕,常钰才发现自己这交际能力同牧月生比起来差的还相当远,一时不知他昨日嘲讽自己的那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
这人再怎么说也是王爷,平日里交际应酬的经验该是比他丰富得多才是,怎的昨日一副别扭姿态,直到把所有人都送走,二人回到住处常钰才开口问了。
牧月生却说:“你是聪明,也懂应变,只是急了些。”
“什么意思?”
“我们俩被抓上来限制了自由,自是该万般不爽才对,若是昨日我们都从容淡定恨不得立马加入那女人麾下,就显得十分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