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是夏晏归的心腹,看着小皇子出生,之后的一系列事都是他经手,也知道夏晏归对国师的心思,却依然猜不透这年轻皇帝想的是什么。
但此刻,小皇子哭了很久,嗓子都有些哑了,却依然犟着一直哭。
他心疼至极,拊地而哭,涕泗交横,“国师行行好罢!小皇子受不得这般哭法啊!”
引鹤冷笑,“一条好狗,是我把他弄哭了不成?”
随即他看向夏晏归,年轻皇帝的眉微皱着,看着自己的眼睛已经很复杂,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皇帝都大抵如此罢。
他叹了口气,将小孩儿接了过来,轻声哄着。一见有人哄他,小孩儿哭声也就慢慢小了下来。
通红的小脸,不停地抽噎着,看上去可怜极了。
“取的何名?”引鹤问道。
夏晏归走过去拍拍儿子的脸,这番一动作与引鹤已是挨得极近。
他侧过脸,温热的鼻息扑洒在引鹤耳畔。
“鹤归。”
引鹤瞪向他,几乎想把怀中小孩儿扔回去,“取名何等大事,不问苍天鬼神,擅自取名,作得何数?”
夏晏归不答,伸出了手指逗弄着引鹤怀中的小孩儿,引鹤将他抱过去,已然代表着他的目的达成。
引鹤想了想,后退一步,“即便不问鬼神,也要避讳着你的名。”
夏晏归此刻却直视引鹤,目光灼灼,“我已经将此名载入皇族谱系,我就要取‘鹤归’,我要让你念着他的名,想着这里”——他指了指脚下——“还有人等着你,一直守着这片河山等你。”
“我要你记得,这江山我是为了你守的;我要你记得,我为你做了什么;我要你记得,我真正要的是什么。”
突然,他语气哀伤,“鹤叔,你会记得吗?”
“你会记得回来吗?回到我的身边?”
引鹤向来受不了这样子的夏晏归,他抱着小孩儿匆匆上了马车,却不答夏晏归一句话。
夏晏归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得让开路,看着花子夭对他嘲讽一笑,挥鞭而去。
太监跪在地上,半晌无声。
抬眼却只见皇帝背对着自己,望着京城高而宏伟的红色城墙。
人道是:世事心伤,应是凉茶醉骨,淡盐苦。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日更!
☆、第七十六章
引鹤说:“世间若是还有人能够救他,就只有他一人了。”
常罗山的祉,上古大神,本身玄蛇。
敕若恍然道:“他,还在常罗?”
“不然去哪儿呢?”引鹤苦笑,“他搜了天下书,封了整座山,找去到归墟底部的方法。”
“长罗在归墟底?”敕若讶然。
引鹤更惊讶,“你不知道?”
随后他又释然,“也是如此了,西天诸佛管理森严,这点事必不会传入你耳中。”
马车一路向西,行至磨沱镇时,夏鹤归的吃用耗尽,几人只好下车在磨沱镇稍作停歇。
花子夭找了一家客栈,让引鹤带着夏鹤归在客栈休息,他们去买物品。
磨沱镇已经偏靠西北,风物大多也都和黄沙大漠有关。
小练新奇得紧,松开敕若的手,在镇上窜来窜去。
花子夭一边走,一边跟敕若说着磨沱镇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