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容神色微顿,旋即又恢复坦然,自己与表妹清清白白,有的也只是他对她的亏欠,并没有什么可心虚。
他随随嗯了声。
今日表妹还与我说起将来要找个似夫君这般好的郎君。凝烟笑说着,抬眸看向叶南容,夫君可要留心着帮她挑个好夫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需你操心这些。叶南容说话带着讽,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的沉了下来。
叶南容放下筷箸。
凝烟不解的问:夫君不吃了吗?
叶南容已经胃口全无,我想起还有些书要看,先回书房了。他丢了话就走出了屋子,留下凝烟呆坐在原地,为他的忽冷忽热而感到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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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叶南容浸心在准备春闱,凝烟也不多打扰,只在每日夜里送上一晚热汤到书房。
转眼就到了初九,第一场会试,凝烟与顾氏,楚若秋一同送叶南容去贡院,等到时,考场外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几十号的官兵把守着,大批的考生陆续往里走。
叶南容叫停马车,对三人道:我该进去了。
楚若秋一路都没有开口,却这时定定望向叶南容,郑重其事的说:表哥此去,必定蟾宫折桂,步步登高。
叶南容心头微动,想到二人过往畅谈言欢时的默契,微笑应声,借你吉言。
顾氏叮嘱了几句,让他快去。
凝烟看着贡院外乌泱泱的考生,心里没来由的生出忐忑,攥紧着手心想说些让叶南容放松心情的话,可奈何自己就已经很紧张了,动了动唇只道:我等夫君出来。
叶南容注意到她将自己攥的发白的手指,相比表妹的柔韧,妻子就像是久居深闺没有经受过风霜的娇花,想来这样的场面也做不到心态平和,紧张也是正常。
他朝凝烟点点头,走下马车,随着其他考生走进贡院。
马车也掉头往叶府走,凝烟见顾氏神色忡忡,她轻声宽慰:母亲安心,此次春闱夫君必然能取得佳绩。
顾氏不冷不热的嗯了声,还是楚若秋开口,她才回了几句,心情也渐渐开阔。
凝烟一时尴尬,只能在旁抿着笑,安静听两人说话。
楚若秋善解人意的倾身朝她一笑,表哥要连着考九日才能出来,表嫂一人想必要记挂,不如我多来与你作伴解解闷。
凝烟对旁人的善意总是无比感激,颔首应声:自然好。
会试一共三场,一场三日,需考完九日才能离开考场,几百号举子被分隔在三尺宽的号舍中,在这期间都不得离开,有体弱者已经抗不过去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