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熹沉声道,“深夜来知会府上这等祸事要我们提前预防,话说的也这么像是还情分,正常推断,应该是冒了危险全大义的,若是这样,明哲保身为第一要务,钱财一概不会粘手……除非……”
李明遥瞬间会意:“除非是有人也给过他钱财让他来传话,他本来就是为财,多出来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李熹点头,一锤床榻,当机立断到:“此事有异!至于你大哥的事,快去想办法联络太后,有太后在,起码会保他一条命。其他的,要靠你暗中周旋了,肃王府不能贸然出头,去催太医,本王这病还得装下去。”
李明遥点头,转身就要去,只是还没等二世子走到门口,就听外面的一个小厮着急忙慌的在外面叫:“王爷!二世子!不好了!”
李明遥和床上的肃亲王李熹对视一眼,后者哐当就地一躺,直接装作晕了过去,前者赶忙调度出一个热锅上蚂蚁的样子,慌张又不知所谓地推开门:“怎么了怎么了?大呼小叫什么?不知道王爷病着又磕着脑袋了么?让你们去找个太医怎么这么墨迹!”
小厮被抢白了一通,急的舌头打结:“不是……二世子……哎您听我说!方才京中禁军来的消息,说京中盛传王爷昔年在战场上是被奸人所害,皇上又不施手援助才让王爷险些丧了命,如今宫里扣了咱家世子爷,是皇上故技重施啊。”
李明遥完全没猜到此事是这个走向,当场一愣:“什么?!”
他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怒斥道:“是谁在外面胡说八道?!我肃亲王府里的事情也敢让闲杂人等乱嚷嚷吗?去给我找京兆尹,我倒是要问问他,这京城的碎嘴子到处乱叨叨,他这父母官儿是怎么当的!”
小厮急的团团转,完全没心思看二世子耍威风:“哎哟喂我的二世子爷,来不及啦!以前跟咱王爷关系特别铁的那个裴将军,听说这件事整个人都炸了!他擅自封了九门!看意思是要逼宫了!”
李明遥这下整个人都震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饶是打定主意装病的李熹都装不下去了,像是真的有些急怒攻心的样子了,一声吼就从卧室里传了出来:“裴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厮被李熹一声吼吓软了腿:“王爷……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
李熹一下子冲到门前,被李明遥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
“谁传的信?!”李熹一把推开小厮就往前走,里面遥亦步亦趋的跟着,李熹一边走一边吩咐,“别耽搁,快派人去,无论如何拦住裴庆。”
李熹风风火火地朝外走,脑袋上顶着包,头发因为卧床起来未曾梳洗,显得乱七八糟,脸色因为常年装病,自然而然地带出一种青白,现在却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了。
李熹往外走了一段距离,又猛然停住了。
李明遥跟在身边儿瞧着,发现李熹似乎真的是有几分乱了分寸的样子,眼珠一转,一把拖住了李熹:“父王……父王您等等,您还病着,就别跟着添乱了。”
李熹听出李明遥话里的提醒,立刻冷静下来,披头散发地在原地转了两圈儿,眼神里刚才那没底的乱劲儿也终于被压了下去,一扭头转身又风风火火地回了屋子。
小厮在一边儿干瞪眼,探头探脑地瞧,却被关门“砰”地一声震的一缩脖子,赶紧跑开了。
李明遥故意将门关的震天响,吓退了隔墙的耳朵,一回头儿,李熹已经坐在案前,“刷刷”写出了几封密信,分别装了,一股脑丢给李明遥:“这几封信想办法送出去,尤其西北那边有我的几个旧部,千万不能让他们出幺蛾子,我担心裴庆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今夜之事来的凶猛,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挑唆,我们轻举妄动,怕就落了别人的圈套。”
李明遥闻言,立刻安排了下去,又快速回来。
“父王,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熹看了他一眼:“什么真的假的?”
李明遥走进两步:“您当年的事,大哥被扣皇宫的事,还有宫里出事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