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许持盈的面色越来越沉静,眸色越来越幽深,“影卫也会被牵连?这怎么说?”
赵夫人不能更不敢把话说明白,只是道:“前影卫指挥使,大抵是曾卷入过郗王府的是非,而现任指挥使……皇后娘娘该清楚,沈大人曾嫁入贺家又迅速和离,那场风波前后,侯爷曾听说,沈大人曾为那件事竭力斡旋。”
“竭力斡旋?”许持盈抚了抚宽大的织锦衣袖,语气凉凉的,“把听说的告诉本宫。”
赵夫人心头无奈。皇后一如传言那般,好应付,也极难应付——这会儿她不该是为好友的哥哥郗骁着急上火么?怎么只关注影卫的事情?
定一定神,她如实道:“沈大人与贺知非和离那年,长公主嫁入赵家,是这缘故,臣妾与侯爷才陆陆续续听说了一些是非,且不知真假。臣妾听着那意思,是沈大人为着保全她的师父、姐妹才嫁入贺家。至于是不是被人要挟,真的不得而知。“说来说去,还是那些大同小异的话。许持盈知道,从对方嘴里能得知的有限,也就没再追问。
赵夫人则顺着这话题继续劝道:“贺家的事情若是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那么往严重的地方说,整个暗卫都有过包庇郗王府罪责的嫌疑。皇上不发落的话,等同于纵容暗卫罪过,从重发落的话,宫里便会失去目前的平宁。
“赵家的意思是,恳请皇后娘娘规劝摄政王,让他以大局为重,尽早释放贺家众人。若是摄政王一意孤行,那么,赵家到时候就只能空有一颗效忠皇上的心,却无能为力。
“侯爷说,说到底,有些事情是不能追究的,也没必要追究。
“侯爷还说,皇上与皇后娘娘若是允准,来日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本宫知道了。”许持盈话锋一转,说起萧宝明那档子事,“前两日,冯嬷嬷进宫来就胡说八道,害得长公主也被牵连,到底是谁的意思?”
这忽然间的发问,让赵夫人一怔,随后慌忙行礼,“皇后娘娘恕罪。那件事,是下人不成体统,臣妾也不知因何而起。”
许持盈一笑,“本宫思来想去,都觉得那件事不符合长公主历年来的做派。只是随口一问。不管是谁的意思,都是好事——本宫正愁没个杀鸡儆猴的由头,就出了那件事。”
赵夫人唯唯诺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得了,你说的,本宫都记下了。”许持盈端了茶。
赵夫人告退,离开宫廷的时候,想到了许持盈末了的话,不由苦笑。
那件事,是赵习凛安排的。萧宝明事先毫不知情,问明原委后着实气得不轻,回府到今日,都不准夫君回房。至于儿子为何有此举,赵夫人猜不出原因,也问不出。
许持盈啜了一口茶,看向翟洪文:“方才赵夫人所说一切,你可听清楚、记下了?”
翟洪文上前称是。
“那好。摄政王下衙之后,你把听到的一切,照实讲给他听。”
翟洪文虽然面上现出疑虑、担忧,还是即刻称是。他是想,自己一个宫人,听了赵夫人一席话,都觉得事情关乎重大,那么,皇后就应该亲自规劝摄政王。
许持盈不难猜出他在想什么,只是一笑。
郗骁那个人,哪里是谁能规劝的。再者,既然事关重大,郗骁先前便是无法确定,也已经生疑,因此才有惊人之举。
他那样的疯子,只是看起来率性、不管不顾,脑子可是比谁都清醒。
许持盈唤甘蓝:“唤人去请暗卫指挥佥事来一趟。”
甘蓝笑盈盈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