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持盈找出沈令言上一次让太医院开的方子,只是调理胃疼、心口发闷的药酒。
她说道:“如今沈大人在为皇上办差,繁忙得紧,给她抓药调理的事情,要请你费心了。”贺太医是萧仲麟御用的太医,理应客气些。
贺太医忙称不敢,“微臣会定时为沈大人把脉观望疗效,煎药的事情,便需要皇后娘娘安排人手了。”他不能时常进内廷。
“这是自然。”许持盈把手边的东西亲自整理好,交还给贺太医,又问,“你与贺知非,可是本家?”
贺太医称是,“只是很少走动。家父年幼时,贺家的大老太爷、二老太爷便分家了,微臣是二老太爷那一支,三代行医;大老太爷那一支则三代从文。”
“知道了。”许持盈笑了笑,端了茶。与明月叙谈的时候,她听说了贺知非即将回到京城,是郗骁的主意,跟父亲做了笔买卖:父亲若是不答应,他就跟父亲赏识的后生找辙。
父亲气得说这不是耍赖么?郗骁一本正经地说就看上贺知非了,姓贺的一日不回京做官,他一日抓心挠肝夜不安枕。父亲被这不伦不类的话气笑了,却也知道他的脾气,被磨烦了几回,也就同意了。
她到这会儿还是啼笑皆非。
郗骁坚持如此,是否与当年那桩婚事有关?
敛起思绪,她命甘蓝去找沈令言一趟,“跟她说,必须照着我的意思办,不准视为儿戏,不然的话,每日来坤宁宫按时服药。”
“奴婢晓得。”甘蓝笑吟吟地去找沈令言。
到傍晚,许持盈听说了陆乾离京办差,由沈令言、梁攸合力暂代统领职责。
其次,便是符家的去处:褫夺官职、流放千里。
再一件事,就是许幼澄已死,今日许之焕请半日假,便是料理家事——这一节,萧仲麟也知道了,是锦衣卫指挥使苏道成领命寻找李二爷之后,与他提了提近几日几位重臣近日的动向。
只是,锦衣卫只知道许幼澄暴病而亡,并不知晓原因。
萧仲麟想着,许持盈一定清楚原因,横竖是上不得台面。她都若无其事,他就更不用当回事。
此外,苏道成又提了一嘴郗骁曾先后两次夜访沈府的事儿。
萧仲麟只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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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值班房的大臣们按时下衙。
郗骁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别的官员都没他品级高,也就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他听着乱七八糟的脚步声、絮絮低语声不耐烦,停住脚步,睨着众人,慢条斯理地道:“跟着我做什么?等我请你们吃饭啊?”
这是又气儿不顺了,说出口的话却叫人发笑。众人俱是陪着笑拱一拱手,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
苏道成笑着赶上来,走在郗骁身侧,“没事儿总去沈府做什么?我可是照实告诉皇上了。”
苏道成今年二十七岁,跟郗骁相识十几年,很有些交情。对有些事,隐约知道一些。
郗骁道:“那是你本职。说不说的,我该去也得去。”
“我还听说,你那些幕僚在帮你物色王妃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