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幸亏自己的小妻子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不然以最初剑拔弩张的情形,他身上早就被划花了吧?
太后抬手指着宁王,“你……孽障!怎么会这般糊涂、轻佻?竟然与许家二小姐私相授受?但凡有一个外人得知并传扬出去,许家二小姐便会因你毁了名节,闹大了可是只有自尽一条出路!”
“这就是危言耸听了吧?”萧仲麟把话接了过去,语气寒凉,“您放心,此事只是宁王一厢情愿,并且只是个误会,与宁王私相授受的女子并非许家二小姐。宁王虽然莽撞,也不至于糊涂到那个地步;您就算再生气,也不该话里话外的毁掉许家二小姐的名节。”
不管太后出于什么心思,他都不会成全。宁王自己都说了,已经在丞相府留下字据,证实只是个误会。他不能让许之焕的心血精力白白浪费。
“太后娘娘慎言。”许持盈面若冰霜,目光如冬日寞雪,“臣妾二妹的名节,凭谁也不该肆意损毁。当真病得头脑不清,便不要管这些,凡事自有皇上主持公道。”
许幼澄的确不是个东西,却是许家的女儿,轮不着太后打她的主意。
母子两个是一个路数,先是宁王退而求其次,此刻,轮到了太后。
做梦。
太后转头望向夫妻两个,嘴角翕翕,说不出话来。
萧仲麟微微一笑,“太后不妨安坐。若是您觉着朕不能主持公道,也无妨,明日让摄政王把此事晓谕百官就是。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还有句话,叫做清者自清。”
太后僵在了那里。
婉容反应敏捷,连忙到了太后跟前,服侍着太后落座。
萧仲麟这才对郗家兄妹两个道:“你们说的事情,朕已记在心里,只管放心。”
兄妹两个谢恩。
萧仲麟斟酌片刻,问道:“今日的事,摄政王以为该如何发落宁王?”他思来想去,也拿不定主意:罚重了,太后肯定跟他要死要活地闹一出;罚太轻,郗家兄妹怕是会认定他先前所做一切都是虚张声势。所以,把难题抛给郗骁最好。却没料到,郗骁恭声道:“不论何事,臣听凭皇上做主。”
又把难题扔了回来。
萧仲麟嘴角一抽。总说这样违心的话,也不怕闷出病来——他腹诽着,转头望向许持盈。
许持盈也正瞧着他,这会儿见他的眼神里有征询的意思,便用口型道:“禁足。”说完,笑容在唇畔徐徐绽放。她不难猜出他方才打的是什么小算盘,回想起来,觉得特别有趣。
萧仲麟片刻失神。如他曾想过的,她由衷的笑靥极美,璀璨、单纯,那双美丽之至的大眼睛,此刻当真是勾魂摄魄。
许持盈见他反应不对,忙匆匆扫视众人,还好,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她敛起笑意,匆匆起身,到了他身边,把茶盏递向他,微声道:“皇上?”
萧仲麟回过神来,连忙接过茶盏,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这是犯花痴了吧?两辈子了,这还是头一遭。
许持盈嗔怪地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走神不行,偏选这时候。
萧仲麟喝了一口茶,理清楚思路,缓声道:“一日之间,宁王两次行差踏错。禁足三个月,朕会派人手好生看管。”
太后站起身来,宁王亦是惊怒交加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