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萧皇后回答,她的手指抚过棋盘上的棋子,道,“本宫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坚决。”
明白萧皇后说的是谁,王嬷嬷一时微怔:“娘娘,你们什么都没说。”
“没说?”萧皇后重复一遍,而后,她摇摇头,“我们什么都说了。”
王嬷嬷刚想开口,萧皇后便已经接道:“棋中黑子先行,惯用猜子决定谁执黑棋。而方才辉白却并未猜子率先执黑……当然不是他不懂规矩,而是用另一种规矩——行晚辈礼。”
这么说着,萧皇后又指了棋盘:“还有这黑子,看上去是左一处又一处的处处退让,实则——”王嬷嬷顺着萧皇后所指的方向连着看起来,不由低呼一声——那看似杂乱的黑子再连几步,竟变成了一条长龙!
“实则是锋芒隐而不露。”萧皇后说道,她淡淡笑着,“这可是在向本宫表明立场,也是在隐晦的表示对陛下的不满,还是……”
还是在显示他自己此时的态度。萧皇后看着那一旦串联,便狰狞毕露的长龙,暗自想着。
随后,萧皇后的唇角略勾了勾,她道:
“希望这几日不要有不开眼的人去烦辉白,不然……”
不然什么,萧皇后没有说,她只噙着满意的笑容,挥手让人收了棋盘。
————————
澜东,羽国极西之地,终年少雨,民风剽悍,战乱频频。
姬容一行在离开帝都的一个半月后,终于踏上了这片荒凉的土地。
“真是一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地方。”付冬晟看着旁边那偶尔出现,却无一例外手拽武器,眼神凌厉警惕到有些不怀好意的人,不由带着淡淡嫌恶开口。
“传闻澜东民风剽悍……”慕容非说着,他的视线在路边一个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的辨不出面目的尸体上停留了一会,方才微笑,“现在看来,那‘民风剽悍’中间,还应该加一个‘极’才是。”
付冬晟默认了慕容非所说的话。
慕容非却已经毫不在意的移开眼:“还有多久能到羽国设在澜东的官邸?”
付冬晟抬眼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又招了一个知道澜东地形的人过来问了,随即回答:“快了,再过一个时辰。”
慕容非点头,倏然凌空一个翻身,却是轻巧的翻身进了身后姬容所在的马车里。
走了一路,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的付冬晟只当没看见,继续驱马向前行进。至于慕容非那匹马么,反正是和主人一样精明的,根本不用人驱赶便会自行跟上。
翻身上了马车的慕容非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他先敲了敲门,又轻轻的唤了姬容一声,待听见对方回答之后才推开闭合的车门。
姬容正靠在厚厚的软垫上闭目假寐。
慕容非悄然上前。
“殿下,可觉得好一些了?”这么说着,慕容非替姬容调整了软枕的位置,力求让对方能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更舒服一些。
“恩。”随意应了一声,姬容张开眼,问,“还有多久到?”
“听付将军说,只需要再一个小时。”慕容非回答。
姬容点了点头。
“殿下再休息一会?”这么说着,慕容非伸出手,替姬容轻轻揉了额角,“等到了小人再叫您。”
察觉到额角上大小适中的力道,姬容微一闪神,却是想起了姬辉白。侧头让过了慕容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