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里面请。”
大人动弹了,小孩却不动。安喜直勾勾盯着胐胐,胐胐也直勾勾盯着安喜。我轻轻一踢胐胐,说道:“去跟他玩啊。”
胐胐仰头看我一眼,方扭腰摆臀来到安喜面前。安喜摸上了胐胐的毛,“呀”地叫了起来,笑得不能自已,抱住胐胐,爱心泛滥地吵着给他找水。
刘国卿含笑叮嘱道:“你俩好好玩,我们跟奶奶说会儿话。”
作者有话要说:安喜上线2333333
这章信息量够大吧~
所以留言呢qwq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上过香后,我们被引到了耳房。一方净室,嗓门子都不敢放开。我们坐到炕上,对面是一张简陋的桌子,上面供奉一尊菩萨,香炉尚余三根残香,供果只有孤零零的一只苹果。
门窗朝南开,窗外草木葳蕤,花瓣圉圉,黄蜂课蜜,紫燕衔泥,蒙蒙晓日下,好一幅春日胜景。
刘国卿与老人相对客套一番后,直奔主题,说道:“师父,我们此番是为安喜而来。”
老人面不改色道:“施主请讲。”
我与刘国卿对视一眼,一五一十地道出此行鹄的。末了,掏出邹绳祖给的怀表递过去,说道:“这是邹先生的贴身之物,也可做个信号,说明他是知晓我们的安排,并十分赞同的。”
老人颤巍巍地接过来,我终于看到了她掩藏在宽大居士服下的隐晦: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形如鸟爪,皲似龟手,常年沾染泥土,已不辨本色,绝不仅仅是捻拈香火的症候。
娘娘庙坐北朝南,我们正是打从北面来,能够瞧见庙后的景致。有一块见方的小空地,生长着幼绿的嫩苗。刘国庆说种的是地瓜和土豆,近而开来,全赖这位老人打理。
不由问道:“这庙里就您和安喜吗?不是说有个老主持,怎么不见人?”
老人揩了揩眼角,说道:“地里收成不好,师父出去化缘,许久没回了……”摇头叹道,“没准儿回不来了……”
我们三人相继沉默,这年月挨家都吃不上饭,饥饿消化了善心,谁会理睬一位干瘪的苦行僧?在这个年月,化缘等同于乞讨,要受白眼了。
我试探着问:“据我所知,邹先生走时是留了一笔钱的……”
“有钱也买不到吃食,今年尤为不好。现在粮食定量供应,一个大人一天才能领二两橡子面,钱和一堆破铜烂铁没个区别。我一把快入土的年纪,也就罢了,可是孩子还小,也没饭吃,真是造孽……”
方才安喜轻巧的重量好似还残留在胳膊上,我动了动手臂,滋味难明。举首看向桌案,菩萨端方和润的面相藏匿在香火之后,雕琢的慈悯眼神,有一刻,竟是无情。
菩萨身前抽巴的苹果露出嘲讽的笑脸——将苹果给一尊雕像有个屁用?她给不了我们吃的,我们要饿死了,他就是这样保佑他虔诚的信徒的?
刘国卿道:“难为您给安喜养得壮实,还望您信得过咱们。我好歹有份差事,总能让他吃上饱饭。”
老人道:“这小子我一手带大的,哪舍得呢?”
她对我们这身日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