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干笑了两声。这些日来,老子已经能够面对“生孩子”的话题而面不改色了。
待浅井离开,我咀嚼着他的刻意回避,总觉得日本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再联系上日本近来搜寻宝藏的疯狂,这就说明,日本早在至少三十多年前就有了宝藏的相关讯息。我越发怀疑邹绳祖他爸就是来探察宝藏的先锋队,偏生运气又好,竞与我阿玛搅合在了一起,没准现在日本的研究成果,多半是来自我阿玛。也难怪日本最开始要挖我阿玛的墓,也难怪当初邹绳祖不让我参合进来——我阿玛没了,下一个可不就轮到了我。
还有那顺口溜的后两句和含义,日本是否已经知道了?也许他们察觉到了“龙”与“宝藏”的关系?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身上势必有着与宝藏相连的密匙。
会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会是啥子呢~你猜呀~
☆、第一百五十九章
浅井队长雷厉风行,拉着我又做了两次体检,然后留下副手每日看管我吃药。药丸白色,扁平,边角圆滑,比阿司匹林大了两三圈,一口水送不完全,卡在嗓子眼儿当间,苦成了黄莲,不知晓是个什么作用,只是体检后日本大夫吩咐每日都要吃的。我随口问了一句,浅井只说:“对你身体好的。”
服了三周的药,没觉得身体有啥变化,倒是面色红润了许多,胡茬少了些。浅井来了,说话还是规规矩矩的。我自认和他熟稔,在房里便只穿了件睡衣,不过四月初的天气,却十分燥热。常是我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中,懒懒散散地翘上二郎腿,斜靠着一侧把手,手指头撑着脑袋,另一手端着茶杯,眼皮时抬时不抬,活似回到了署长办公室,听属下做报告。
好在浅井非多话之人,只说明日大仓少将过来。
大仓是那两个少将之一,年纪比浅井大不了多少,和艺妓玩得满场跑。就这么个人,我有些啼笑皆非,只觉荒诞。
浅井看了圈屋里,说道:“有时间收拾收拾,太乱了。”
我啜口茶,冲他摊手:“爷十指不沾阳春水,要说是拉弓射箭、驾马开枪,这些在行,其他的可就不成了。”
浅井挑高了眉毛,似笑非笑道:“你们满洲的男人都是这个模样?”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这样。”
“好吧,我叫人进来收拾。”
我出言留客:“浅井啊,不要这么急匆匆的,没事儿坐下,再陪我聊会儿。”
浅井口中笑道:“您是紧张了?”边说便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面。
我也笑道:“换你你也紧张。我就是想问,真要鼓捣出来个孩子,你们是直接拿他当小白鼠做实验?”
“话不能这样讲,他会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瞩目的希望,天皇也是极为重视的。”
我叹口气,眉头深深,笑意浅浅,组成个无可奈何的模样:“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打哑谜。给个明白话,这孩子,是不就被你们抱走了?”
浅井面露不悦:“天皇陛下仁恕宽和,爱民如子,依署长,您这话说得过分了。”
我讪讪一笑,说道:“是我僭越了。您没孩儿没崽儿,可能体会不到为人父母的心情,一个孩子出生,就要以爱与责任浇灌,突然让我这么就撒手……心里头挺不得劲儿。”
说这话时我想到了安喜,他刚出生的时候,我一个巴掌就能捂住,声音也小,跟小猫崽子似的。后来是一天一个样儿,眼瞅着他长大,终于等我一个手臂才能把他抱住了,却被我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