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出来后没两天,那家机构便被查处关停了,据说某天那位校长在下完馆子回家的路上,被几个曾经的“学生”拽进巷子里围殴,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躺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谁的手笔,老徐不相信这老爷子会看不出来。
“虽然有效果,但他们那种‘教育方式’还是太极端了,听说小少爷回来的时候,身上被打得都快烂了,”老徐轻声提醒道,“只怕他心里有气。”
朝宪却不以为意:“我能送他进去一次,就能送他去第二次,他还敢对我有气?”
老爷子自从年纪上来之后,便愈发刚愎自用,这事老徐和朝文斌本来一开始也都劝过,可朝宪却全当他们是在放屁。
结果就是朝弋差点在那“训练营”里闹出了人命,好在那几刀捅的都不致命,那几位“教官”因为本身做的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便都接受了和解,这才没把事情闹大。
老徐想起朝文斌临走时嘱咐他的话,顿了顿,又道:“听说小少爷最近还在往n市那边跑……”
“是文斌教你说的吧?”朝宪冷笑一声,“那小子把人看得那么紧,我有什么办法?怪只怪他太早放权给朝弋,这小子现在翅膀硬了,他一个当爹的都管不了,还指望我能做什么。”
老徐忙说:“不只是老板,夫人心里也跟着着急上火,好几次听见她跟老板提起这件事,都是红着一双眼,说是‘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总不能让小少爷当猫当狗一样的锁起来’。”
朝宪却满不在乎道:“他不是怀了朝弋的孩子吗?那小子既然费尽心思将他藏起来,也不至于会虐待他。”
“只要他肚子争气,给我们朝家生个重孙子……”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不过朝弋年纪不大,说不准对他也就是一时的新鲜劲,我们家这么好的条件,以后也不愁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岳家。”
听老爷子这话头,说白了就是不想管。
老徐自知劝不动,于是也就干脆不再提了,他话锋一转:“我去前边替一替夫人,她也一整天都没休息过了,我换她去吃点东西。”
朝老爷子点了点头:“去吧。”
可谁知才没过多久,祠堂那边便传出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紧接着轮椅旁那负责照料老爷子的家政忽地也发出了一声惊呼:“呀!”
“怎么起火了?”
朝宪忙顺着她的目光往天上看去,只见西南角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竟燃起了冲天的火光,红光顶上又冒着滚滚黑烟,宅院里紧接着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快,”朝宪忙道,“快去报火警!”
家政闻言急忙跑进屋里去拿手机。
可祠堂那边为了迎合仿古设计,几乎通体都用的木结构,离这么远都能看见的冲天火势,朝宪估计等消防赶过来,祠堂那边早就烧得什么也不剩了。
正当他焦急上火地操纵身下的轮椅,打算向祠堂那边赶过去的时候,却忽然在檐下被一个身影拦住了。
朝宪抬起头:“你在这里干嘛?还不快过去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