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深感自己过於无能为力的岩朗勤加修行,在四方天议事殿外等候之时,也在殿外打坐修行。
每每回了北宫玄武殿,确认问白跟于煌不会发生什麽之後,就拿着特制的固魂丹往白虎殿去,学了固魂丹炼制以外,也帮青岚种植花花草草。而且意外的发现,来找药草的仙君其实并不少,不过青岚怕岩朗不小心冲撞高修为仙人又出什麽事,几乎都让他待在炼丹房熟悉固魂丹制作,只有每日秋时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外头看起来如同人间的傍晚,这时候不太会有来访的神君,才让他出来舞花弄草。
这固魂丹制作流程虽然有些繁复,但多做几次就能上手,重点是药材的份量调配以及注入的灵力多寡,偏差一分药效就不同,有时候甚至连成丹都无法。
偶尔花凰也会来绕绕,顺便带些酒分给青岚和岩朗,说让他带回去玄武殿放着,这样缺酒时也不用青龙殿来回跑。
多麽傻又用情至深的女孩啊。
「行了行了,你别这样看我。」花凰红着脸对岩朗挥挥手。
岩朗笑了笑,忍不住揉揉花凰的头,花凰脸又更红了。
每天领命负责在远处"关注"花凰的张宿,看到这幕心想不好。
果然,天边突然一道流焰伴随刺耳的鸟鸣划破天际,这尖锐让岩朗感到头部剧痛,他紧紧压着头颅,脚步虚晃。
流焰轻轻落在花凰身边,高大的身影垄罩着两人。
花凰心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马上转身。「哥,这几日我跟岩朗相处也只是熟了些。」
凤亥声音冷冷响起:「哪只手?」
花凰跺脚。「哥!你不可理喻!」以前青岚为了接着她从树上摔下去的身子,就抱了她那麽一下,她哥也是这样一脸想跟青岚打起来,还好青岚这人平时憨厚老实,凤亥才对青岚没多大计较。
凤亥又看见岩朗手上的酒壶,脸又冷了下来。「成日无事就知道给龙族酿酒?一个不理你又来讨好另一个?」凤亥左手瞬时缠上了火焰。
花凰挡在岩朗身前,眼泪看就要夺眶而出。「你总是这样都不听解释!你有想过你这样真的是为我好吗?你这样做我并不高兴!还是说,让我痛苦就是哥哥想要的吗?」
岩朗弯着身子,凤亥的修为太高,这张扬的法力让他的头痛一时缓不下去。
远处感觉不对的青岚赶了过来看了看情况,对现下局势有了猜测,掌风一挥,一堵风罩罩实岩朗,隔绝凤亥法力对他的影响,抵挡凤亥这般高修为的法力,青岚的风罩极为强劲,切割了气流,看不见里外。
听完花凰的话,看着妹妹的凤亥神色又回复了平静,就这麽僵持了好一会儿。
他们凤凰有时候就是执念太深,明明都已修练成仙,有些执念却放不下。
没过多久,凤亥收了外放的修为,青岚也松了口气将风罩解除。凤亥走向前把妹妹揽在怀里,对着极力稳住自己的岩朗,冷漠的声调几近刺骨:「花凰的朋友即是本座的朋友,今日是本座失礼,还请友人能理解本座护妹心切。」
这语气并无歉意,也非客套,完全就是威胁。
岩朗缓了缓气息。「是小神踰矩了。」
凤亥没再看他一眼,拉着花凰离开,离开时还能看见花凰怒颜想反抗,但敌不过哥哥,还是被拉着走。
张宿在他们走後来到岩朗前。「忘记提醒你,炎天主闲来无事会透过我的眼睛盯梢花凰仙尊,而炎天主今天刚好很闲……。」撂下这话,摇头叹息看了满地狼藉,又同情地瞅了他一眼也离开了。
岩朗跟青岚看了被风切扫乱的花圃,他满是歉意连声道歉,青岚摇头表示不在意。岩朗之後几天都待在青龙殿整理花圃,他麻烦青岚够多了,只希望自己做些什麽补偿以及回报。
四方天主并不是常常会去议事殿议事,若星象安定,他们不会特别聚集,而是各自修行去。
白虎殿接连几天都没再出现花凰身影。
就这样,两人许久未再碰面。
在白虎殿帮忙的日子,岩朗认识了不少天庭独有的花草,也因为自己练了不少特制的固魂丹,时常服用并测试效用,花圃成了测试场域,他现在有时候一整天都会待在外面,天庭仙人们来访他也不避开,就想知道自己丹药炼制的如何,还有没有进步的空间,或是能不能研发出更为强效的药物。
偶尔也会有人来求此种固魂丹,青岚让他拿出自己炼制成功的固魂丹跟其他仙君换一些修为回来,也是增进自己修为的一种方式,虽然量很少,但对在天庭上修为相对少的岩朗来说十足珍贵。
仙君交换修为几乎是将修为投注在法器或是天庭随处捡来的琉璃石或是琉璃草木中,主要是每位仙尊有各自的属性,没有炼化直接交换反而是与自己的修为冲撞,没弄好又有堕魔的可能,而一边炼化一边给予修为的时间又太久,所以都是透过介质来给予修为,然後再回去自行修行炼化成己所用。
岩朗正注意着脚下,他来到危险草药区,听说西宫以前并不会特地栽种,而是凤亥特别请青岚帮忙照顾此类树木花草,予他研究修炼所用。
一般来说,青岚是不让他来的,这里的花草碰一下都有可能修为尽失。岩朗来是想学着认识这些危险之物,未来也许有机会派上用场。
就拿他他右手边一大片的灭龙草来说,草如其名,对龙族有极大的伤害,不小心碰到一会儿就要赔上几百年的修为。
他望过去,意外发现一抹红色身影也很认真在看着灭龙草。
奇怪?青岚没说这时候有仙人要来。
正觉得奇怪的时候,那身影就要伸手碰触灭龙草。
「不可!」岩朗冲了过去,身上不小心擦撞到灭龙草,无暇顾及身上的疼痛,紧张地往那仙尊跑去。
那仙尊先是折了灭龙草,然後才像是听到岩朗的声音转头过来。好看又令人难忘的美丽,是凤亥。
在岩朗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凤亥把灭龙草给吃了下去。
岩朗脸都黑了,他站在凤亥身前。「那不能吃!」说完就运掌,一边炼化自己的修为一边渡给凤亥。「快吐出来。」
凤亥缓缓动着他那张嘴,没有回应,面无表情地看着比他矮个头的岩朗。
修佛门的关系,凤亥是没有味觉的,他不知道灭龙草好不好吃,但是嚼起来有点硬,索性用法力化粉吞了下去。
岩朗没有收手的意思,额头上还因为转化修为给高修为尊者较难,冒出薄薄水雾。
凤亥挑了挑眉。「汝这点修为还是别轻易浪费。」声音里毫无波澜,就像刚刚吞的不是让他减少修为的草药一样。
岩朗僵在原地。他情急之下忘了炎天主的修为比他高,他这点修为渡进去有跟没有差不多,是他又不自量力。
冷静下来,岩朗才发现自己的手刚好就落在凤亥敞开的衣襟里,看起来就像在轻薄??
他僵硬的抽回手,不着痕迹的扶额。
他想钻个洞…他是地龙,不如现在钻吧?
凤亥不着痕迹的轻笑。「汝伤口不疼吗?」
岩朗先是不解的抬头,才反应过来他大腿灼烧的疼痛,伤口一片烂肉惨不忍睹,体内的修为感觉上减少了将近千年。
「让神君见笑了。」岩朗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凤亥突然握住岩朗揉着额头的手腕。「刚好,本座想试个东西。」灭龙草虽对龙族有极大的杀伤力,碰到是失了百年修为,吃下去可能就要没了上千修为,但对其他种族来说碰到不过几十年的修为没了,吃下去的话也只不过百年,对凤亥来说那不过就是被针扎到一下可有可无的一点点。
「试什麽?」岩朗才刚问完,下颚就被人箝住,硬生生地被迫张开嘴。
凤亥俯下身,吐出元神,两人嘴唇靠得很近,但未碰触到,元神在两人的唇间发着光,修为正从元神渡入岩朗的体内。
一只手转而握紧了岩朗的後脑勺,同时施法转化岩朗体内自己的修为。
岩朗惊得脑袋千百回转,跟人死前的走马灯差不多。
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渡修为?元神暴露在外不是极大危险吗?而且他们这光天化日之下…任谁看见这充盈的修为元神,难说会不会动了歹念抢过去。
就不怕他张嘴把凤亥的修为一口吞下?
而且这种渡修为的方式…不应该是要极亲密的仙侣才做的吗???
凤亥很快的放开岩朗。「不小心渡得过多。」
岩朗一阵乾呕,因为凤亥属火,他属水土,修为转化不全会造成体内大量排斥。
凤亥又握住岩朗的後颈帮他转化。
天时渐渐入秋,岩朗感觉体内能量不再相冲,指尖轻轻碰一下凤亥在他後颈的手。「炎天主。」
凤亥平波无纹的脸上,透着一丝丝满意,岩朗不太了解他满意哪个部分,但是腿伤完好如初,体内修为又增添了一些,岩朗硬着头皮道谢。「谢过炎天主。」
凤亥看着广阔的灭龙草。「岩朗仙君认为,本座躺在灭龙草如何?」
岩朗呆愣在原地,凤亥刚刚说的是什麽?字句拆解出来他知道如何写,怎麽被凤亥说出来,他一句都听不懂了?
「还是仙君躺在灭龙草上,本座渡修为予仙君如何?」
柳宿在朱雀殿绕了几圈,见人就问:「知道炎天主上哪儿去了?」
张宿刚好回来,说:「躺在西宫的灭龙草上看佛经,三日了。」
柳宿额角抽了抽,所以现在寻他们的主子要赌命去了是不?「有说什麽时候回来?」
张宿无奈道:「炎天主要我们去提灭龙草给他铺床,铺好他就回来。」
柳宿咬咬牙,礼节瞬间全失:「他不会自己铺!」天庭上的仙君除了修为高低,是没有阶级之分的,所以不需要谁替谁做事,礼节只是对仙君的尊重。
张宿:「帮他铺床的人每人三千年修为,不亏。」
听闻这话,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井宿:「那就走吧!」
***
岩朗转着手中的琉璃杯,掩饰他对於现在此番情景的不适。
西宫的花圃中,有仙君正躺在灭龙草上头看佛经,这画面离奇就算了,旁边还有其他仙君正在施法采集其他的灭龙草,那画面就像人间正秋收的稻田,不同的是,仙人都飘在稻田上方,没有亲身碰触灭龙草园。
灭龙草被朱雀殿众人收割了大半,青岚让他等到凤亥离去,清除残败的花草,拿着没有任何灵力的灭龙草种子来播种,没想到一等就是三天。他乾脆搭起茶棚,在棚子里喝茶,不过没泡过仙界的茶,他不知道怎麽泡,还是拿他熟悉的人间茶,配人间水喝。
他以为天庭应该都是仙袂飘飘,毫无人气的清贵修仙,此情此景怎麽这麽接地气?好像他又回到在人间的日子。
以前住的壶山离人间聚落稍嫌远了些,平常是没有什麽人气,久久会有那麽一户人家住在山脚下,每当修行到了瓶颈,就会去隔壁山头较热闹的村庄走走,看看能有什麽新的体悟。有时候ㄧ看就是几十年,看完了春夏秋冬,看完了生老病死,他又回山上修行。
回忆了大半,张宿站在茶棚前突然出声。「炎天主,床铺好了,我们就先走啦,三千年修为放我们房里就可以了。」
凤亥躺着挥挥手。
岩朗如梦初醒,也看着张宿。
「仙君这是什麽茶?」张宿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杯子。
岩朗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泡过仙茶,就泡了人间茶。」
凤亥不知何时起身靠近。「人间茶?」
张宿皱着眉。「该不会还用人间水吧?」他们多久没用过人间的东西了。
岩朗应声点头。
张宿提议:「下回可以请柳宿教仙君怎麽泡仙茶。」
才说完,一旁的凤亥手里变出一盏琉璃杯,斟茶,一口饮尽,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张宿张了张口,一脸惊恐,岩朗不解。
「没有灭龙草来得有用。」凤亥声波平淡,转头就走。「本座需闭关,期间不会去议事殿。」
「真是只疯鸟??」张宿忍不住嘀咕。
「这是怎麽了?」岩朗问。
「炎天主同时进行佛门与苦修的修行。」张宿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岩朗常待在西宫,而西宫有不少凤亥为了减少修为拜托青岚栽种的花草,岩朗要不知情况的话恐怕会闹上不少笑话。
岩朗点点头表示知道。「之前有听花凰仙尊提及。」
「炎天主苦修的方式就是想尽办法自毁修为,然後再练回来。」而且每次练回来都会更多,也不知道怎麽办到的。
岩朗这回真的惊讶了,他曾听闻有些仙人以自虐灵肉为苦修根本,自败修为的还是,就被凤亥给送了出去,而且里头还设下了屏障,再无仙人能出入。
「哥哥?」
只见里头传来。「朱雀大人您还是先回天庭忙吧。我与夫君还有要事。」
不,哥哥,有星宿在她不忙啊!
岩朗闻言一惊。「夫君?」
只见凤亥一笑,岩朗却觉得这笑有些不怀好意。「夫君不是说要娶我,那我便是夫君的娘子,从今尔後夫君可要记得改口。」
岩朗不知道该答什麽,只好应声点头。
「那是不是该在夫君替我建造的新屋里洞房?」
岩朗傻愣在当下。
他不明白。
凤亥松开红缎带与手腕,抬手指着朱雀神龛桌下。
……?
***
岩朗没有想到所谓的新屋是他前世盖的庙宇,而更荒谬的是,他竟与凤亥在神龛前洞房,即便隐身,这来来去去的凡人…
凤亥从一开始就不容他反抗,不论他怎麽劝说,怎麽央求,凤亥总是笑着而坚定的达成目的。
那笑容是有些冷的。
他双手无力地攀着凤亥的肩,衣衫不整,双脚打开跪在凤亥身侧,腰间被凤亥紧紧扣着不能动弹,摆荡的速度只能配合着扣住他的那双手的主人。
没有多余的前戏,凤亥的进入有些突然,灌满体内的是凤亥不知何时已经转换成水土的法力,忽然的法力涌上,龙属的慾望随之攀升,到达顶点时,他眼光血红,瞬间体内的法力又一下被抽走,他只能瘫软下来,然後又被注入法力。
就这麽来回几次,岩朗觉得自己快要崩溃,这样人来人往的环境,凤亥在他体内的热度,再加上这样的法力冲击根本是酷刑。
「神君…不要了…求你停下…」
「夫君又忘了称呼了。」凤亥的笑容一点温度都没有,岩朗被那冷冻得心有点痛。
「娘子…」法力又疯狂涌入,盈满岩朗体内,慾望充斥,想扭动的腰又被扣住,理智通常在这时候会全失。「娘子…拜托你动…凤亥…呜呜呜…插我拜托…拜托…」
体内法力被抽乾时,岩朗又会因为刚刚失去理智的自己而感到羞愧。「求您停下…神…娘子…求您…」
凤亥从头到尾除了那双掌握岩朗腰部节奏的手,全身冷冷地看着岩朗一次次崩溃与求饶。「你也是这麽求着那蛟魔?」凤亥双手的动作与法力没有停下,再一次让岩朗双目炙红并失去心神。
岩朗伸着舌头想渴求凤亥的唇,法力抽乾後他又只能瘫软在凤亥的颈窝里。「没有…」
原来凤亥很生气,岩朗明白後,就随凤亥折磨自己。
是自己不对在先,他也没什麽好辩解,毕竟自己的确也曾想伤害凤亥过。
既然凤亥气没消,那他也任由自己的慾望支配自己,啃咬着凤亥美丽的肌肤。
只见凤亥微微叹息,脸上冷淡刺骨的笑容也不再,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无奈。「夫君,以後可别让我找了,有什麽不明白的,问我便是。」凤亥换了姿势,让岩朗平躺在身下。
岩朗深情地与他对望,伸手碰了碰凤亥的脸颊。「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伤害你。」
凤亥将鼻尖靠近了他,他们肌肤相贴。「你伤不了我的,别忘了那是我的乐趣。」凤亥今日特别多话,他想把话都明白说给岩朗听。免得这傻龙又自作主张想一堆无用之事。
岩朗接下与他对碰的唇,缠绵许久。「这回不是让你气得如此?」如此虐待他。
凤亥的唇游移至岩朗的耳廓,下身温柔摆动,惹得身下人娇喘连连。「是很气…」天籁嗓音带着气音勾着人心,似乎有种魔力搔着慾望中心。「但看你哭成这样也挺有趣…」
「嗯…啊…」听觉视觉与触觉的享受交织成一波又一波的淫慾,胀满的快感让岩朗脑袋像是灌了水一般,无法做其他反应,只能被凤亥领着高潮。
他有些後怕的想,不会以後双修凤亥都会这样玩吧…他可吃不消…这样只会让他花更多时间修行而已。
***
事实证明,双修对岩朗帮助并不大。
可凤亥也不让他独自苦修,他只好花更多时间静坐。
午後南国,暖阳斜倚,岩朗巡了一遍庭园的花草,眼神不自觉飘向窗边恣意坐卧看佛经的鸟仙。
那耀眼的容貌让岩朗目不转睛。
心里却在苦恼,他发现鸟仙的慾望挺淡薄的。那次双修後,凤亥就不曾再提,倒是自己心心念念,而且每多一日,他对凤亥的爱就多一分,他的慾望就多一层。
他为何生来是龙呢?
要不考虑重新投胎吧?
远处的凤亥微微抬眼看着表情变换的岩朗。
思忖着那地龙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没用的了。
日暮晚凉,岩朗望着凤亥的眼神却炽热,却只能无奈回屋。
凤亥依旧读着佛经,这状态有时可以持续几日。
岩朗走到平时静坐的地方,还没坐下就听见身後传来悦耳的嗓音。「夫君若是想双修就说一声。」
岩朗身形一顿,转头走到凤亥的卧榻,双手撑在凤亥两侧。「有时候,挺怀念寡言的你。」红着脸奉上自己的唇与之交融。
凤亥唇角微微一勾,手轻松扯下岩朗的衣带,将人圈进怀里。「叫娘子。」
多慾的龙也挺好玩的。
够让他玩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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