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个风热发烧,却迟迟地不见好。
请来的大夫早晚三次替宁玉槿诊脉针灸,按时喂药,却好像一点作用也没有,反倒是有病情加重的迹象。
治了两日,那大夫便向齐云谦请辞道:“请公子恕老夫才疏学浅,无法治疗此病,还请公子为了小姐的性命着想,赶紧另寻他人吧。”
“智远,送大夫出去。”齐云谦眸光面色淡漠清冷,一挥手,让智远和尚送那老大夫出去。
那智远也是个急脾气,忍不住抱怨地轻哼一声:“还是个大夫呢,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
那大夫想辩解两句,可沉默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慢慢地就退了出去。
齐云谦走到床边,看着体热未退、仍在浑噩之中的宁玉槿,一双妖异的桃花眼,慢慢地眯成一条细线。
“差点忘了,你一身医术绝伦,这世上少有人能与你匹敌,那种老学究只怕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怎样?用自己的性命来要挟我放过你吗?”
床上的人昏迷不醒,压根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他掀起唇角轻笑一声,转身离开房间,对新派过来的两个丫鬟吩咐道:“好好照顾她。”
“是。”
“爷,咱们好不容易要出南邺边界了,再过一日咱们就可以到我大齐的国土上了。到这种时候您说不回去了,这不是……这不是……”
齐云谦一掀眼睑,扫看了他一眼:“是什么?”
智远顿了片刻,低垂着头小声地说:“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齐云谦目光扫视了屋中众人一眼,见每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点不甘心的意味,顿时冷笑了一声:“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属下不敢!”
一群人连忙跪下求饶,磕头磕得巨响。
只是临了了,有人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说:“爷,黎先生那里只等您离开南邺,就揭发假宁三小姐的真面了。您这时候说要回去,不是打乱了先前的所有计划了吗?”
齐云谦勾起一边唇角,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你们觉得本王决定返回南邺是为了什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最后还是方才那人开了口:“为了宁三小姐。”
宁玉槿深谙医术毒术,一般大夫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就连这么一个普通的风热发烧也治疗不好。
此番返回南邺,是为与黎元秋重新汇合。若说还有人能够破解得了宁玉槿的花招的话,那一人绝对非他不可了。
宁玉槿在赌,她也赌赢了。
他们的爷不回大齐,要转去南邺盛京了。
齐云谦听完他们的解释,不怒反倒笑了,不过那笑冷冷的,比不笑更让人觉恐怖。
“呵,本王倒从不知道,你们比本王还要聪明。”
久跟齐云谦的人都知道,一旦他出现了这表情,就表明他生气了,而且这气很有可能会要了人命。
那几人赶紧磕头认错:“属下不敢,王爷饶命!”
齐云谦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也没多大事,怎么就要死要活的了?你们有考虑有疑惑,这是好事。可有时候,也别太自作聪明了。”
他端起茶碗,用杯盖拨弄着水面的茶叶,慢条斯理地说:“墨敬骁带着伊娅王回南邺了,可是一出西周边界就没了踪影,咱们的人多方搜寻都一无所获。盛京那边宁玉槿要出嫁,他要是赶回去,算日子早就赶回去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消息,你们以为,他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