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俩女狱卒离开了,宁玉槿下床跑到中间隔着的铁栏那里,冲着宁玉雁挤眉弄眼想吸引她的注意。
可惜这会儿宁玉雁将头埋着,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宁玉槿左右看了看,见最后这几间监狱都比较幽静,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她干脆开口喊了宁玉雁一声:“大姐姐!”
这下宁玉雁的身子倒是动了一下,却仍不见她抬头。
宁玉槿接连喊了好几声,她才缓缓抬起头来,茫然地扫看了周围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宁玉槿的身上。
“大姐姐,你过来一下。”宁玉槿赶忙地朝她招了招手,想让她到中间来,好给她检查一下。
宁玉雁以前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这会儿却好像完全地换了一个人似的,怎么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惜她的千呼万唤没把宁玉雁叫过来,倒是让其他几个监狱里的犯人纷纷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宁玉槿一时一筹莫展,随后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酥饼来,伸手过栅栏,引宁玉雁过来:“大姐姐,你看这是什么?想吃吗?想吃就自己过来……”
对吃的敏感,那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果然这一招十分管用,那宁玉雁还真慢慢下了床,朝着宁玉槿走了过来。
牢房很小,几步路就可以走完。可是宁玉雁拖沓的步子,让人觉得她走了好久好久似的。
宁玉槿将小酥饼递给宁玉雁,趁机拉住她的胳膊,快速地给她诊脉。
这一诊宁玉槿的脸色一凛神情一变,侧眼深深地看了宁玉雁一眼,而后快速地从怀里摸出几颗药来,趁她吃东西的时候塞进了她的嘴里。
因为早料到宁玉雁中了醉梦花之毒,所以她进来之前便已经准备好了解毒的药品。不过宁玉雁的情况却比她想象得要糟糕许多——她不是临时中毒的,而是日积月累,至少达半个月之久。
这种慢慢浸入骨髓的毒,解起来难解,人更容易被控制,也莫怪她会推兴王妃入水了。
“要……”
宁玉雁吃完之后朝宁玉槿伸着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脸颊瘦得深陷成两个窝,那模样就好像是从非洲难民窟里爬出来的一样。
宁玉槿心中恻隐之心动了一下,语气尽量温和地说:“只有那一块,吃完就没有了,想吃我去想办法给你弄一点进来。”
那宁玉雁好似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伸长了她的手想要抓她,模样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我要!我要!要!”
那指甲许是许久没有剪过的缘故,留出了长长的一截,猛然一抓间,宁玉槿躲闪不过,手背上竟被她抓出一条血痕来!
她忍痛赶忙地闪开,就见刚刚走了的那俩女狱卒这时候又跑了回来,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一脸凶神恶煞地说:“闹什么闹闹什么闹!你以为这里是你家,想怎么随便就怎么随便?要是再乱来,小心吃鞭子!”
宁玉槿捂着手背看向宁玉雁,就见她好像老鼠见了猫,刚刚的癫狂模样顿时收敛,小心翼翼地回木床上去了。
她歪着头,突地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