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确实不多,甚至不够他一天的药钱,但好在不用出去抛头露面,不用害怕被追杀的人发现,顾萧稍一思索便应下了。
云惑自是也无异议,于是两人便开始整日的晾晒切割药材,转眼间又一周过去了。
顾萧明显的感觉到肚子又大了些,胎动也稍稍频繁了些,身体也经常无力且嗜睡。
但好在两人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云惑的腿还是不太灵活。
伤筋动骨一百天,况且大夫也说了无事,因此顾萧便也不再纠结,心中默默计划着离开明城。
皇宫之中,明堂之上,顾辰渊面色凝重的看着手中加急传来的书信,眉头紧锁,薄唇紧抿。
示意身旁的太监总管张福生散朝后,自己便径直走到御书房,拿过毛笔书写起来信件。
张富生极有眼色的上前研磨,余光一时不查看到了陛下的字迹,隐隐竟是陛下要彻查安平王府。
张福生一头雾水,陛下这是准备动藩王,要削藩?
“来人。”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身影如鬼魅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落在下首。
单膝跪地,恭敬道:“陛下。”
张福生一惊,接着便听到陛下压抑着怒意的声音低低响起,“将信件传给烨王,就说朕知道了,让皇叔不必忧心京中事。”
“是,陛下。”
又是一阵风吹来,张福生发现面前下首已经空无一人,神情有些呆滞,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那些个暗卫大人们是怎么飞来飞去也不被发现的。
顾辰渊看着面前的折子,深叹一口气,他已经走了那么久了,也不知想自己没有,反正自己挺想他的。
这人啊果然不能开荤太早,不然心中总是止不住的惦记,却又吃不到嘴中,心痒难耐的。
自己本是想将陆寻向皇叔讨来的,但他不愿,皇叔身边亦不能缺人,他也就做罢。
只是下次他回来,自己一定要吃够才好,但前提是处理完这些让人糟心的事务。
张福生看着陛下不断变换的脸色,大气不敢出,自从摄政王走后,陛下的脾气越发的像烨王了。
喜怒无常,暴躁易怒,不愧是摄政王一手教导出来的,神情威压亦有相似之处。
伴君如伴虎,自己定要更加小心才行,毕竟陛下的寝殿中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但尽管张福生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但架不住总有喜欢找死之人。
“放肆——”张福生托着肥重的身子稍稍躲避开陛下扔下来的砚台,被这东西砸到可不是小事。
殿中的侍从跪了一地,皆战战兢兢的低垂着头,道:“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