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宵抬起头往下抵着木门的箫霁,一脸认真地道:“不是夫君说,我还小不能与你同床吗?”箫霁回想了一会,确实说过,他今晚留下来只不过是看在她帮了他,可不是想与她发生些什么。看她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小傻子就是小傻子,什么都不懂,错过机会了都不知道。“那你睡吧。”傅元宵桃花眼一弯,“那夫君早些歇息,我先睡了。”她说完便关上雕花木门。箫霁看着紧闭木门,想起小傻子毫不犹豫地关门,他轻嗤一声,这样正好,他也没想过与她同房,也不用花心思去敷衍。箫霁收回视线,阔步回了自己的院子。宝珠看着自家姑娘的举动扶额,都提醒好几次了,王爷来了,先让王爷进来再说。姑娘到好,一次也记不住。大皇子中毒事件,经历一段事件调查后发现,箫珉是被冤枉的,无罪释放。只是下毒之人一直未找到,今日皇帝诏诸位皇子进宫商议此事。御书房内皇子们站在下方,视线齐齐望向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皇帝扫了一眼皇子们,道:“你们谁来调查这件事?”箫箫轩上前一步,提议道:“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交给四哥去调查在合适不过。”箫宴也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觉得六哥提议不错,四个为人稳重,是最合适的人选。”箫霁扫了一眼他们二人,都过去这么久,什么证据线索都处理干净了,真是他的好弟弟,把烫手山芋扔给他。皇帝闻言望向箫霁,“既然大家都推举你来调查此案,那就由你来调查。”箫霁上前一步,躬身作揖,“是父皇。”真是好事轮不到他,坏事上赶着往他身上揽。父皇好偏心。出了御书房,箫霁刚走下台阶,就听见有人喊他。“四哥。”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就看见辰王箫澈朝他走来。箫澈自小体弱多病,肌肤太过白皙,带着病态的苍白。“五弟有事吗?”箫澈温声道:“四哥,距离大哥中毒已经过去七日,怕是一时间找不到有效的证据,不过我记得当时给三哥倒酒的宫女,手背上有颗痣。”箫霁闻言问道:“你既然知道,怎么当时不说?”箫澈咳了两声,“我也是昨日看见府里的下人手上有颗痣才突然想起来的,不知道对四哥有没有用处?”箫霁道:“不管有没有用处,都要谢谢你提供的线索。”箫澈笑了笑,“能帮到四哥就好。”箫霁看着面色苍白的箫澈,皇子中就属他的性子最好,可惜整日病恹恹的。“外头冷,你早些回去,免得感染风寒。”箫澈咳了一声,道:“嗯,我知道了,四哥。”忽然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侧头看去,就看见不远处的廊道上,一个五岁的男童一边快速奔跑一边笑着,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身穿华丽宫装的女人,女人精致的妆容下,写满了担忧。“慢点,别摔着了。”箫霁一眼就认出那母子是丽妃与箫启,他从未在母妃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箫澈闻声看去,瞧见这一幕道:“丽妃也惯着,启儿是越来越顽皮了。”
箫霁闻言抿着唇,“有人护着才这么有恃无恐吧。”瑜王府储玉宛傅元宵趴在矮桌上练画符,每次一画符就犯困。她画了一会,实在困的不行,干脆放下手里的笔,下榻后,穿上棉质绣花鞋走出去。途径外屋时,看见桌上的糕点,傅元宵顺手拿起一块,一手撩起厚重的帘子走出来。午后,阳光明媚。傅元宵瞥见廊下,田小花坐在凳子上,一手拿着针线一手拿着青绿色的料子,认真的绣着图案。角落里没有风,被日头照着很暖和。她抬脚走过去,垂眸看着她手里的半成品,发现秀的是牡丹。她因六岁那年意外,女红这些都不会。“你才八岁,就绣的这么好了。”田小花闻言抬起头,看见是傅元宵,笑着道:“奴婢六岁就开始跟着我娘学了,学了两年,奴婢绣的不好不值钱,等奴婢在学两年,就可以卖出好价钱了。”傅元宵还是觉得很厉害。“那你识字吗?”田小花摇摇头,“不会,我哥认识一些。”傅元宵觉得无论安男孩还是女孩,还要去书院读书,即便学的不好,认些字也是好的。“那你想学吗?”田小花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望向傅元宵时,有些茫然。“奴婢学认字做什么?不如学绣花,还能拿去卖。”傅元宵知道穷苦人家,挣银子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上学堂的想法。“这你就不懂了,认识字大有用处。”傅元宵抬起头,看着荷花池旁的杨柳发了嫩芽,春意盎然。“杨柳冒出嫩芽了。”田小花抬头看了一眼,道:“春天,杨柳发芽了。”傅元宵笑着道:“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田小花闻言愣了一下。傅元宵继续道:“读书的好处,除此外,还可以自己记账,不懂的地方可以查找书籍,也不至于因为不认识字被人骗。”田小花闻言犹豫了一会,闷闷地道;“可奴婢哪有时间去学?也没有钱去学,上学堂都是千金小姐学的,不是奴婢该学的。”傅云霄闻言立马明白过来,田小花是担心没银子没钱。“这有什么难的?我给银子,你去学,能不能学成就看你有没有天赋了。”田小花道:“可是,我还要干活呢,不干活没饭吃的。”傅元宵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才八岁,能干什么活?我差你一口吃的?你若学的好,到时也可以帮我干活啊,到时你就不用干粗活了,可以利用你所学的做些轻松的活。”田小花还是有些不明白,王妃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那奴婢听王妃的。”翠儿迈着小碎步上了台阶,“王妃,大姑娘来了。”傅元宵闻言抬起头就看见傅吟霜提着精致的盒子,笑意盈盈地走进来。“宵宵,看我给你带什么吃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