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哥。”
他软软的一声哥,杨昭的心便彻底软了下去。
杨昭收起怒火,揉了揉沈忱的头:“阿忱,对不起,哥错了,哥不该吼你,吃饭吧阿忱。”
杨昭心中难受得很,他喜欢沈忱,他想要沈忱心中只有他一人。
可想起自幼时起,沈忱便饱受家中之人,因母亲离世和外祖灭族,他一个体弱多病的少年从十二岁开始便密谋复仇大计。
“沈忱,这么多年,很累吧。”
沈忱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还好。”
杨昭夺过他手中的酒杯:“身体还没好,别喝酒了。”
“杨昭,我是喜欢柳明翰,他是那几年里唯一对我好的人,在我被黑暗吞灭时,他伸出手给了我一束光。”
杨昭的心一滞:“吃饭吧。”
阿忱,为什么不能试着依赖我,试着喜欢我一点……
一些话他不想讲出口,讲出来了只会丢尽颜面。
沈忱近来身子愈加虚弱,一睡便是一整天。
军医看了也都摇头:“公子这病医不好。”
沈忱昏迷中听到医生说他命不久矣,他似乎听到杨昭在大发雷霆,可他太疲惫了,实在睁不开眼。
又过了几日,他的身体好了些,白日苏醒的时间能有两个时辰。
他每天吃着各种各样的补品汤药,每到夜里,嘴里全是血腥气。
后来不知怎的,身体竟好了许多,也不再经常因为毒药侵入五脏六腑而痛得浑身发抖。
冬季终于过去了,塞外的草原慢慢长出嫩草,沈忱已经两个月未见到杨昭,听闻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去帮新帝寻找灵丹妙药。
沈忱坐在河流旁,仰着头看着秃鹫啃食腐烂的麋鹿,大雁在视线额尽头飞过,黄昏的光拉长他的身影。
他想着杨昭那个性格怎么会为了给新帝找什么灵丹妙药而离开军营这么久。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他坐在石头上,拢了拢大氅,借着黄昏的光昏昏欲睡。
醒来时,塞外的天已昏暗至极,夜空繁星闪烁。
广漠的天穹像一盏巨大的走马灯,月色成了烛火,繁星随之闪烁。
清冷的月色披在沈忱身上,冷风吹乱他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