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苟询应下。
与此同时,诏狱中。
江照壁本打算乔装混进去,但诏狱大门敞开,见她来了也不曾驱逐,她便知晓这整座皇宫都是萧濯的眼睛。
此时正好是囚犯用膳的时辰,江照壁拦下提着食盒的骁翎卫,“萧霁的食盒,给我就好。”
骁翎卫迟疑了一瞬,想起方才上头的吩咐,便给她了,还贴心地指了路,“姑娘,您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便是了。”
“多谢。”江照壁弯起眼睛,那张与江照雪三分相似的面容,霎时让人红了脸。
可这样天真温婉的姑娘,又为何要来这样阴森的诏狱里?
江照壁迈着轻盈的步子,在尽头的牢房前停下,屈起指节敲了敲牢门。
牢中的男子头也不抬,“放那罢。”
“是我啊,夫君。”江照壁歪头笑了笑。
萧霁彻底怔住,猛然从草堆上站起身,顾不得一身狼狈,走到牢门前,却因为脚腕处的锁链无法再进一步,与她相望,“壁儿?你怎会来?这些时日,你……过得好么?”
“嗯……自然是比在王府时过的好。”江照壁用钥匙打开了牢门,走进去,将食盒里的饭菜贴心端出来,“今日闲来无事,就来看看你。”
萧霁神色一瞬怔忪,未曾想到江照壁竟还愿意来看他,心头不自觉涌起愧疚,“壁儿,先前的事苦了你了……”
“无妨,毕竟你们萧家男人都这样。”江照壁笑眯眯看着他进食,“好吃么?”
“没有壁儿做的好吃。”萧霁好似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端王殿下,如果忽视他周身已经生了脓疮的伤痕话。
“殿下原来还记着,往日膳食皆是我亲自下厨。”江照壁眨了眨眼,“分明记着,为何还要这般狠心呢?”
“是我对不起你……”萧霁苦笑,语气带着试探,“壁儿今日来,只是来看看我么?”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江照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居然还妄图以为她会救他么?萧霁与萧濯,果然都一样不要脸。
“当然不是。”江照壁瞥了眼逐渐见底的菜碟,脸上的笑容真心实意了一些,“之前你在我这里放了东西,我今日特意来还给你。”
萧霁呼吸一滞,“什么东西。”
“当然是——”江照壁伸手,准确地按在他胸前鼓起的皮肤上,“你给我下的蛊。”
话音刚落,萧霁指尖的筷子便摔落在草堆上,他蜷缩着身子,却无法消减心口的疼痛半分。
“我没有殿下那样狠心。”江照壁站起身,冷漠地俯视萧霁痛苦的模样,“所以下的蛊毒也不是致命的,只会让殿下疼罢了。”
“殿下疼了,才会知晓我与阿雪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