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殊只管尾随这乡君进了客栈,悄无声息地上了楼,趁乡君伏案写信之际,一刀下去劈裂了书案。
那女人吓得一愣,她认得这样别致的开门红,冷汗一下就渗了出来。过了好半晌,才敢扭过脸,却仍是不敢看她,只哭丧着说,“你不是早该死了么!”
梁殊不知道她在讲什么,但想来这人是知道自己过去的身份,便笑呵呵地诈她,“这不是没死么?”
刀尖一递,挑开女人袖笼里藏的袖箭,轻巧地一勾一带,那玩意就落在了地上,被梁殊踩在鞋底。乡君顿时萎靡在地,脊梁软下去,捂着脖子发抖。
“梁、梁女君。”
她哽咽,面上满是惊惧的意思,只差给她磕头了,“冤有头债有主,莫杀我啊!”
“我是无耻了一点,贪了你的钱,但是也不至于到杀头的地步吧!女君,你大人有大量——”
咚!
刀背重重砸在了裂开的木板上。
梁殊平静地望住她,“说。”
“当初——你在穿着寿衣跳河,大伙都以为你死了,都在为你哭丧。逼你定冥婚的那户人家捞了半个月,也没在奉河捞着你的尸身……”
她喘了口气,“只捞到了你的莲花耳环。”
“他们就找道观的作了法,口称在莲花耳环上定住了你的魂魄,和魏秋洲合葬同穴。”
看她满面恐惧,神色不似作假,梁殊收了刀,这时才心想,哦,原来我是个被逼冥婚的倒霉蛋。
……难怪天天梦到一个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