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太子的脖子,在这刹那之间连扭了十八次,但是没有用,唐朝的剑,重达六十六斤重的剑,却像是一片羽毛,永远不能摆脱。
然后,他感觉到颈项上一阵冰凉。
唐朝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但是并没有杀他的意思。
随即,他的身上一寒,好几处大穴受制,顿时委顿在地。
辛白江抢上来,将自己的剑架在伏虎太子的脖子上。
哐啷一声大响,有若龙吟,唐朝的玄铁剑潇洒的归鞘。
这一刻,外面的心悦法王、铁凝等南诏的将领都傻了眼,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纵横无敌的伏虎太子,居然在唐朝的手下走不了三个回合。
而且胳空可以点人的穴道,这似乎是传说之中的隔山打牛神功。
当然,这仅仅是传说。隔山打牛,只是夸张的说法,能够在三尺之内用拳风伤人的人,已经算是世间罕有了。
“隔神指!”心悦法王思忖半晌,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
这里不吃惊的人,只有狼正轩。
野马河边那一战,唐朝不出去宣扬,他自己当然也不会出去宣扬,毕竟,这是这位十分自负的南诏英雄不能承受之痛。
看来,今日只好将唐朝和李格桑一起乱箭射死一途了。
在南诏军中,只有他知道怎么置唐朝于死地,他身后的这八千精兵,没有一个是弱者。
……
全场安静下来,再次的安静。
所有的人都张大了眼睛,国王李格桑伤重被擒、伏虎太子被擒,而且在自家的中军帐里。
不可思议,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足以使所有的人都震惊莫名。
……
狼正轩的身形在丈许之外停住,挥手制止了不少跃跃欲试想要救皇上命的将士,首先说话:“唐朝,我不得不佩服你,在如此绝境之中还能顽抗,不过我劝你一句,我身后的八千精兵之外,还有十万大军,此刻都做好了准备,专等杀你一个人,对于这样的待遇,你应该感觉到自豪。”
此时能够站出来说话的人,也只有他了。
唐朝一声冷笑:“狼正轩,到了今日今时,你还兀自执迷不悟,难道,你不知道投靠本皇才是唯一的出路吗?”
“本皇?投靠?”狼正轩的眼中满是笑意。此时的他,不仅不怪唐朝,反而有些感激他。李格桑一腿已断,纵然能够活命也成了一个废人,却正好统领这南诏的十万大军,以此纵横天下。
他知道武功上自己是不如唐朝,但是在治国带兵的谋略上,他自信绝不输于唐朝,一旦杀了唐朝,收编了他的军队,他有绝对的实力对抗洛阳的安禄山。
“不是吗?你们的皇上现在在我的手中,他的儿子也在我的手中,难道,你想篡位,想借杀我做为借口杀了李格桑父子?”
这一句话,正是说到了他的痛处,投鼠忌器,顿时大怒:“唐朝,休得扰乱我军心,我告诉你,你要是识相的话,赶紧放了皇上和太子,不然的话,你也死定了。”
当着无数南诏士兵的面,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有篡位的企图。
……
“狼大帅稍安勿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并非是我唐朝所愿,这样吧,我解开李格桑的穴道,看他怎么说。”
说话之间,他已经向专信使了个眼色。专信会意,伸指解开了李格桑的“颊车穴”。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格桑的身上,他的受伤的腿上还在一滴滴的掉这血。
化境的高手,落到这步田地,不仅是所有的南诏将士,就是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确,武功到了他这种层次的人,任何的暗算在他的面前都显得多余,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即使是再强的高手,要是落入了别人精心布置的局中,往往都难以摆脱。
李格桑精心布置的这个局,的确是精妙,如果没有孙思缈的话。专信等三人的确中了剧毒,而且只有李格桑派来的人手中有一年的解药,以当时的情况,这三人只得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就是做内应,悄悄的带兵投靠李格桑。
但是,专信毕竟是专信,还是秘密的将这个大消息告诉了唐朝。而此时,孙思邈刚好云游回来,以他绝世无匹的医术,自然将这三人的毒解得干干净净,将计就计,派这三人带着几千名士兵“投降”了李格桑,这才有今日这出好戏。
砰砰砰砰声中,狼正轩的脸色大变,只因为背后无数的喊杀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