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岩桥慎一都觉得,近来的中森明菜,情绪显得反复无常,似乎在和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较劲儿。
中森明菜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生硬,但也没有再做声。岩桥慎一问她:“你是不是不高兴?”
她稍微偏了下头,拿脑袋瓜对着岩桥慎一,“如果说‘是’,要怎么办?”
“首先,当然是弄清楚你在为了什么不高兴。”岩桥慎一的手轻轻放到她肩上,“那么,是为了什么不高兴?”
“……”中森明菜答不上来。
岩桥慎一只好自己猜:“是因为说和服的事吗?”
和服的事,乱想的人其实是她自己。中森明菜想趁岩桥慎一的话就坡下驴,可是,心里冒出这样的念头,即刻就被否决。她忽然转过头来,眨动狡黠的眼睛,反问:“慎一觉得,刚才说了会让我不高兴的话吗?”
“什么?”岩桥慎一露出个冷不丁吃了一击的表情。
这个中森明菜倒是乐了,嘴上挖苦:“原来慎一是这么想的吗?”
岩桥慎一一个不留神,被太太给摆了一道,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忍不住吐槽:“不愧是演技九十九分的名演员。”
把工作的事放一边,把两个少女和一条小狗都托付给小助理,夫妇两个时隔数年,又一次去往北海道。
中森明菜于是轻轻叹气,接受吃瘪的现实。
还说不狡猾呢。
岩桥慎一瞧着她夸张的笑脸,回答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不过,也真心这么想。”
“岩桥桑。”中森明菜一本正经教训他,“这种时候,就不要说扫兴的话嘛。”她叹了口气,对他说:“既然会这么说,当然是喜欢你,然后更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你。”
中森明菜揣着满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接受着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她忽然感觉到某种战栗,伸出手,抓住岩桥慎一的胳膊。
离开了东京,夫妇两个不知为何,都觉得松了口气似的。
倒是临时起意要赏樱,于是专程跑来北方的做法,令北海道的樱花一下子变得非同一般。
中森明菜眨眨眼,逗他,“真的?”
一笑出声,就从偷笑变成了嘲笑。
这个时节,还想赶上赏樱的末班车,只有往北方去。
“你说去赏樱花,我可高兴了。”中森明菜和他说。
上次夫妇同游北海道,是新年旅行,大寒时节,两个人躲在小樽的臂弯里抖阵。这一回,乍暖还寒,气温比想象中还要舒服。
他想了想,改口道:“在想,真高兴和明菜你一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