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飞叶坐直了身子,做出一副专心受教的模样。
散成很无奈地看了看满脸顽皮地飞叶,站起来把刚才争论的主体重新叙述一遍,“启禀殿下,臣等方才在讨论安扬府今日送到的折子。今年有大批大兴国百姓流入我国,积聚安扬府,知府宋一亭请求朝廷明示当如何处理。”
“哦。”飞叶点点头,她想起来了,近几年大兴南方几州天灾人祸不断,百姓生活着实困苦。安扬府是大兴与凌泽边境通商的重要城镇,百姓趁机越境进入凌泽也是极有可能的。而这二相争论的,便是如何处理这些异国百姓。左相主张官府开仓赈济,好生安抚,以显大国皇恩;右相则认为灾民成批涌入势必造成两国边境不稳,担心出了乱子,所以主张安扬府暂关城门。
飞叶支着下巴想了想,眼睛转到文德的方向,见她一脸淡然,眼睛里却带着鼓励,知道是要自己拿主意了,笑了笑,“本宫以为左相之言有理,先命安扬府开仓赈济流民,好生安抚,彰显我凌泽大国仁爱气度;不过……右相之言也不无道理,朝廷须增派安扬府守军,以防生乱,同时与大兴官方交涉,商讨解决之法。”
二相齐齐遵命,文德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来。“散卿,圣君登基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臣正要禀报此事。”散成恭敬地答道:“所有事宜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请皇后放心。”
“嗯。”文德满意地点点头。等左右二相告退出去,看了看有些闷闷不乐地飞叶,起身摸摸她脑袋,笑道:“母后知道你不想登基,只是宸儿,这是你的天职所在,你的身体里流着凌泽家的血,你就必须挑起这份担子,不能以个人好恶来决定这家国江山的命运,你——懂么?”
飞叶抬起头来看了看母亲,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眼光就有些暗淡,“我只是……想等若昔来了再……”
文德叹口气,“傻孩子……”
还有三天便是登基之日,四王皆从各自守地进京朝拜,各藩属之国也都派了使臣前来,一时之间,凌泽国都之内车水马龙,热闹异常,朝臣们自然也是政务缠身,忙乱不堪,左右二相也抽不开身来学政殿奏事了。难得清闲,飞叶半躺在御花园的一棵参天古树上,透过树叶的缝隙,眯着眼睛看天。不知道自己为何就答应了登基,似乎……自己从未答应过的,只是,无论答应与否,在朝臣百姓看来,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顾不得个人意愿的。飞叶知道自己并不适合皇宫里的生活,这些日子以来,她生活的并不开心,对柳若昔的思念日深一日,齐王府的安危也是她的一块心病,似乎,只有生母文德皇后亲切慈爱的关怀才是这些日子里唯一的心灵慰藉。但,即便再不愿意,就像母亲所说,这是自己的天职所在,注定的责任和担当,是推脱不得的。好在,还有若昔的相伴,还有她们自己的孩子……上苍总是公平的,总不能事事随了人心,既然得到了毕生的挚爱,也不能过分地要求太多。想到这里,飞叶轻舒口气,心中宽慰了一些,只是,为何萧鸣迟迟不来消息呢?会不会若昔不肯前来?毕竟,她生在大兴长在大兴,她的家人在那里,她的记忆在那里,突然叫他来到这异国他乡,若昔会愿意么?飞叶噌的坐起来,长眉纠结,是啊,自己只想着把若昔接来,却未想过她是否会愿意,真是……太该死了!
树下有几个宫女经过,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飞叶侧耳听了听,原来她们说的是今日东王进京,城里头热闹的很,想着出宫去看看,却又无奈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