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下去罢!”只听文德皇后一声吩咐,屋子里的侍卫宫女纷纷退了出去。
“宸儿,可是嫌这里不好,嫌母后不好么?”许久,才听文德皇后悠悠问道。
“不,不是的!”飞叶抬起头来,马上摇头否认。
“那为何竟会想着离开?”
“母后,您还记得若昔吧?”飞叶轻声问着,看见母亲有些失望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愧疚。
“记得。”文德瞥她一眼,点头。
“孩儿不怕您笑话。”飞叶咬了咬唇,“我想她,自从出了永兴城,便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昨晚……昨晚我做了噩梦,在梦里,若昔在焦急地呼唤着我,她在等我回去。”想起昨夜的梦境,飞叶的眼圈儿有些泛红,心也微微疼起来。
文德看着飞叶脆弱的样子,觉得十分心疼,上前抱了女儿在怀,轻声安慰着,“没事的,宸儿难道不知道,梦都是反的,若昔会没事的,嗯?”语气十分平静,心里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难道凌泽家的人当真都如此痴情?她想起了自己今生唯一的挚爱——凌泽湘,凌泽国第三十三代圣皇陛下,飞叶已经故去的母皇。当年,凌泽湘独独痴情于兰贵妃,也就是凌泽羽的生母,但碍于祖制礼法,不得不纳了几宫后妃,但她从来不看她们一眼,其中也包括身为皇后的文德。但,还是碍于祖制礼法,考虑到凌泽一族血脉承嗣,考虑到朝堂江山的稳定,她终于来了一趟鎏钰宫,但也只是那几次而已,文德诞下了储君之后,凌泽湘再没有来鎏钰宫里过夜。同年,凌泽羽便也出生,但兰贵妃却因难产而死。凌泽湘悲痛欲绝,心灰意冷,但她毕竟是英明睿智的一国之主,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重大,强撑着病体过了八年,便也驾崩,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嘴角挂着笑容,她知道自己就要和心爱的人见面了。
想到这里,文德眼里流下泪来,滴到飞叶的脸上。飞叶一惊,忙从文德怀里起身,满是愧疚地问道:“母后,你哭了?”
文德回过神来,慌忙拭去眼泪,摇摇头道:“想起些事情而已。”她调整了下神色,问道:“宸儿,你果真打算为了一己私情,扔下自己的家国江山?”
“母后……”见母亲问的严肃,飞叶底气有些不足,“我并没说走了便不再回来,只是如今朝中局势稳定,段天阳已经不敢轻举妄动,而若昔她……孩儿只想去见见她,确保她平安无事。”
“既然想见她,又何必自己跑一趟,直接叫萧护卫送她回来不就是了?”
“这……”飞叶一怔,是啊,为何不把若昔接到这里来呢?
文德看她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略微思忖片刻,心里有了主意。“宸儿当初为何不带着若昔一起回来?”明知故问。
“当初段天阳的人一路追杀,路上十分凶险,若昔不会武功,孩儿怕害她跟着受苦。”
听到段天阳一路追杀,尽管早已经知道此事,文德眼里还是掠过一抹冷硬杀气。“如今段天阳还在凌泽国内,宸儿就不怕他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这……”飞叶刚想接口,看到了文德眼里严肃狠绝的神色。“母后是说……”
“段天阳早有反心,奈何一直抓不到他的罪证。如今宸儿回来,他更不敢轻举妄动,但只怕反心未死,等候时机而已,宸儿难道真的相信他会忠心皇室么?”未等飞叶开口,接着道:“即便段天阳真的从此就死了心,还有另外三家藩王呢?谁能保证他日,他们,或者他们的子孙能永远忠心皇室?所以,当今国中大事,当以削藩为要!”
“削……削藩?!”飞叶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羽妹说这四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