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境内,到时候我们换走水路,会安全些。”飞叶点点头,突然笑道:“羽妹,谢谢你。”“什么?”凌泽羽有些莫名其妙。“呵呵,谢谢你当初阻止我带着若昔,否则我要害她受苦了。”凌泽羽抿嘴一笑,自己这个皇姐还真是痴情啊。几个月来,她们不时会受到黑衣人的攻击,不用想都知道是段天阳派来的死士。原本她是在带了近百个护卫来的,飞叶坚持留下一多半保护王府,或者说保护柳若昔,剩下的三十个人,经过多场厮杀,如今还剩了十一个。日夜不停的赶路,甚至经常要露宿荒野,柳若昔那样柔弱的女子,恐怕真是吃不消的。“皇姐,大概还有一个月的路程便可以到达盘龙山,到时皇姐面具一除,光明正大地起驾进宫,任那段天阳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怎样了。”“哦?”飞叶挑眉,“这个圣君的身份在凌泽百姓的眼里真的如此重要?他们当真会如此忠心?”“是。”凌泽羽点头,“所以段老贼才会不惜代价的派出这些死士来,等到皇姐一回宫,便是他的末日了。”凌泽羽恨恨的咬牙,猖狂了这些年,也该有个头了。飞叶轻笑一声,懒洋洋地躺在了地上。即使到了皇宫,难道真的要登基做皇帝不成?自己从小自在惯了的,想想都觉得恐怖。她之所以急着赶路,一来是想尽早看看自己的娘亲,二来,就是赶紧回到永兴,她想柳若昔了。自从离开王府,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如今已经是腊月,永兴城里应该落雪了吧,彰德寺的梅花开了没?若昔的手脚怕冷,没有自己在身边,谁来给她暖着?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眼圈儿就有些泛红了。“萧鸣那里有新的消息么?”飞叶看着凌泽羽,眼睛亮亮的。凌泽羽笑了笑,“前几天刚传来的消息,说一切都好。”飞叶点点头,把柳若昔送她的香囊贴在心口,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凌泽羽轻轻叹口气,皇姐,你对她如此痴情,若今后她真的出了事,你会怎样呢?
平康五年腊月初四,黑水国出动十二万大军进犯边关,林英达以区区四万兵力迎战,终因寡不敌众而大败,幸得援军及时赶到,才勉强守住边境要塞图安城,遏止敌军继续侵犯之势。
平康六年正月初六,新年第一次朝议,已被从边关召回的林英达上表请罪。一时之间,众臣议论纷纷。当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齐王爷,如今已是两鬓斑白,因着去年的一场恶战,导致旧疾复发,短短几个月,竟显得苍老了许多,伤病缠身,恐怕再不能领兵打仗了,所有人都在猜测着皇帝会如何处置这位曾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的开国武将。平康帝皱眉看着龙案上的奏表,内心犹豫不决。虽然林英达此次战败,但他以五万兵力抵挡十二万大军达三个月之久,尤其是最后一役,虽然几乎全军覆没,险些丢掉图安城,但他凭四万兵力消灭敌军近七万人,严格来说,是无罪有功的,他在军中威信,不降反升。若此刻真的给予处置,恐怕在朝廷和军队之中都会引起不满甚至骚动。可是,如若错过此次机会,那么日后想要收回齐王府的兵权,恐怕又要等待一些时日。林庭君不在,林英达又主动上表请罪,此时可以说是齐王府最脆弱的时候,只是,若要摧毁林英达在军中的威信,恐怕还要寻个其他理由。想到这里,他向文渊使了个眼色,一开口非但不怪罪林英达战败之事,反而好生安抚,朝廷上下皆颂万岁圣明,正当此时,丞相文渊出列弹劾齐王府欺君罔上,骗取圣宠,理由是齐王府的二公子,忠勇伯林庭君乃是林英达找人冒名顶替的,最可恶的是其真身实为女子,欺君之外更添了扰乱阴阳朝纲等十恶不赦之大罪,请求皇帝下旨处置。此言一出,满朝皆惊,林英达震惊之余却也无从辩解,于是皇帝下令刑部仔细调查取证此事。三日之后,罪证确凿,皇帝以齐王恃宠而骄,欺君罔上,戏弄群臣的罪名将齐王府上下打入天牢,听候处置,并在全国张榜捉拿畏罪潜逃的飞叶。一时之间,齐王府这个荣耀辉煌之地轰然倒塌。
御史府。
“爹,您难道真的不能想办法救人吗?”柳若昔充满期待地望着双眉紧皱的柳仁志。
“昔儿,不是爹不救,而是实在救不得啊。”柳仁志深叹口气,望着满脸憔悴的女儿,“万岁爷压下来的罪名太大,摆明了是不给齐王府翻身的机会,这齐王爷也实在荒唐,竟找一女子冒名顶替,怪不得万岁龙颜震怒。”
“爹……”
“不必再说了。”柳仁志摆摆手,“昔儿,既然那个林庭君是假冒的,还是个女子之身,你与她相处如此之久,竟真的没有发现么?幸亏万岁有意饶恕,若深究下去,恐怕整个御史府也脱不了干系。”
“爹,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王爷他于您有救命之恩哪。”
“我自然知道王爷的救命之恩,只是他不该为自身私利,企图害我女儿终身。”柳仁志语气十分严肃,“作为朝廷之臣,于公的确该为王爷求情,可作为儿女亲家,王爷此举也确实欠妥。”
“爹,你怎知王爷会害了女儿终身?”柳若昔盯着父亲,一字一句地问道。“在王府的这些日子,是女儿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又怎能说是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