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相信自己了,这...对她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自己的獠牙,对她露出了毛茸茸的作为弱点的肚子,可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撕开她的脖子,最终将她拆吃入肚?
“我一直在想,到现在为何表哥还要对我紧追不放。只是因为我选择了另一个人吗?他的自尊心何其高,即使不甘心,也不至于会如此。”
龙丘渊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非常的清凉,似乎不带感情波动的诉述。
秦千宵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的笑道:“你是说他爬上你的床的那件事情吗?”
“你说什么?”楚烈鸿表情一瞬间有些扭曲。
“怎么?她没有告诉过你,在丞相府发生的事情?哎呀,这么轻易就将她不想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少庄主不会生气吧?”
“我无谓,你自己清楚。”
龙丘渊瞥了一眼楚烈鸿,转头抱着自己的长剑,声音还是依然冷清,耳根却有些发红。
楚烈鸿一瞬间就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了,哎了一声,按住了自己的额头,自己的脸上也有些红。
内心的愤怒与嫉妒被她暗指的事情给搅得烟霞云散,只好庆幸对面两个人离得远,夜色也黑,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不然难免被对面哪个多嘴多舌之人,给嘲弄几句。
“表妹,为何你不信我真的爱你?”贺子湛咬牙看着她,脸上依然是苍白。
“我不知道表哥爱不爱我,但是我知道我不爱表哥。”
贺子湛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自嘲的笑了笑:“我早知你如此绝情了,我又是在期望什么。你的眼睛是因我而得救,你难道不该还我吗?”
“我已还你了。”龙丘渊垂眸道,一双眼睛如剑锋一般凌厉:“我没有追究你串通旁人,故意丢失刀剑之责。”
上辈子。说服她让五福镖局接镖的人就是贺子湛,她虽不明他为何执意如此,但终究还是听了他的话。
但运送刀剑本不会经过青龙山道才是。
为何偏偏就被楚烈鸿劫去了?
“表妹...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因为这个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才会乱将脏水往我身上泼?”贺子湛本就脸色苍白,但仍然故作镇定道。
“惊梦。”
龙丘渊仅仅两个字,便让贺子湛的脸色比纸还白。
上辈子她并未如今生这般去青龙山夺剑。刀剑丢失没有多久,姐姐便传来了书信,宽限刀剑铸造之期,加上无法无视贺子湛的哭泣与担心之言,她便没有杀上青龙山夺剑,而是决定重铸。
但刀剑并未铸好,便是铸剑山庄的灭门之日。喜事白事同一天,自己也被他给一剑穿胸,挣扎之下,却也只是逃脱到了一个无人之地,静静等死。
儿女情长实在是碍事。她重生以后,本是这般想的。
龙丘渊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楚烈鸿。
重蹈覆辙,但却甘之如饴。
秦千宵笑了笑,问道:“少庄主,你觉得这个局怎么样?”
“呵。”龙丘渊发出了一声冷笑,不知是在嘲弄对方还是嘲弄自己。
如何评论这个让她丢掉一命的局?太高明?不,何止是破绽百出。
这么个处处破绽的局,当初的自己却沉浸在对旁人盲目的信任之中,始终却没有看破。
何其愚蠢。
秦千宵看着龙丘渊,眸中像是在暗示什么:“你觉得这个局里最重要的一环是什么?少庄主觉得我是爱赌运气之人吗?会将不确定因素也算在局里?”
最重要一环?不确定因素?
龙丘渊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剑,紧紧的皱着眉头,却越是思考越觉得茫然。
楚烈鸿沉默不语的看着她,喉咙里像是噎住一块石头,如何也不能说出话来。
他知道他会说什么,他也可以轻易在他还未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