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按我的话做,大人定会后悔!”宣华定定看着他。
县令此时也有些吃不准了:首先在这女人上公堂时他便觉得她与众不同。普通女人上公堂,面对当官的,无一不是瑟瑟发抖口齿不清,她却能神色自若对答如流,而且远不止如此。她毫无畏惧之心,就算跪在地下也不像是跪着,而是仍然高高在上一般,甚至面对的是自己这个父母官。这样的人,要不是心中有着极强的底气是做不到如此的,就好像他这样身份到了个乞丐面前,就算那乞丐高高在上,他也不会有畏惧,也不会有胆怯,因为打心眼觉得自己远远高过他。现在,这女人又大胆放出了这样的话,甚至此时旁边的衙差大喝她“大胆”,她也仍是看着他,似乎笃定他会同意。
就为着这笃定,他同意了,却只是答应与她单独到后堂,而后堂门未关,守了两个武功最好的衙差,一动不动观察里面的动向。
宣华也不曾说什么,到了后堂便背朝门口,一只手拉开自己的衣襟,从胸口探了进去。县令有些惊愕又有些愤怒,却见她脸色并没有魅惑之态,便忍住了,心想但看她要如何。
没一会儿,她便从胸口拿了块什么东西出来,放在胸前朝他亮出来。
那像是块金色的牌子,县令有些疑惑,凑近了些去看,一看之下大惊:上面刻了个“禁”字。
他没见过这样的令牌,不知道是什么,可看这令牌的质地,又看这令牌的精细程度,似乎不是什么平常的东西,更何况还有那个“禁”字……“大人现在能屏退旁人了吗?”宣华小声道。
县令这才反应过来,朝门外道:“你们退下,关上门,严守门口。”
待外面的人退下关上门后,宣华才说道:“不知大人是否知道京城有个禁卫府。”
县令大惊,神色立刻大变,看着她手中那块金牌失声道:“这是禁卫府的……”随后立刻跪了下来,“下官叩见大人,方才无理,还请大人恕罪。”
宣华慢慢道:“大人起来吧,我不过是普通的银面卫,品级并不比你高。”
县令这才起身,低头问:“大人怎么到了甫良,又进了公堂?”。
宣华变了刚才小妇人的模样,学着钟离陌某些时候的模样微挺胸膛冷声回道:“本卫与其他人一起奉皇命出京办事,后来伤亡过重,只剩本卫一人。本卫必须将得来的消息亲自呈给皇上,却在八日前身受重伤,武功全无,路上追杀重重,本卫九死一生才躲进姓林的船上。本以为能顺利抵京面圣,没想到却遇到了陈九的事。本卫希望你能放了本卫,另外派高手秘密护送本卫回京,不知你能否做到?”
“下官自然能做到,能为皇上做事,为禁卫府做事,下官万死不辞!”
“本卫替禁卫府谢谢大人,若本卫能安然面圣,必定将大人护送实情告知皇上。只是此事隐秘,县令万不可让人知道。”
县令自然知道禁卫府做事向来就只有皇上一人知道,旁人连打听一下都是死罪,立刻点头称是。
当晚,县令就听从宣华的指示以她有重大嫌疑为由,关进了专门的大牢中,命人严密看守,一边去安排,准备第二日就派人护送她回京。
新的牢房地上倒是干燥了不少,牢门都是铁制,的确像是重犯的牢房,而且明显是县令特别选的好一些的牢房。
对此,宣华有些不喜,她要的就是要越不引人怀疑越好,可是从县令身上想,也的确是不好真的弄更加阴冷恶臭的牢房给她,便也作罢。以银面卫的金牌来制造假身份已是不妥,节外生枝的事自然是越少越好。
不一会儿,便听到外面有些声音,似是什么人进牢房了,宣华回头朝外看却看不到,只是没过多久,有人送来了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