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将朕之威严放在眼里,此凶手必定要抓到!”
钟离陌站在最前面,目光从宣华仍有余悸的微白面庞上扫过。他身旁的银面卫下令道:“除公主与公主身旁宫女外,其余人全部关押!”
“是,臣定然竭尽全力,抓出幕后凶手。”说完,钟离陌缓缓抬头,问:“那皇上,为何说只是其次?”
宣华再不忍看下去,回过头来瞧向钟离陌,他目光盯着下面的一片,与其余银面卫有着一样的冷漠麻木。
猜想,应是银面卫已经将朝晖轩中大大小小原本的衣服全部脱下了,然后又拿来了禁卫府犯人专用的衣服给他们换。
一直明白身份再尊贵的人进了禁卫府也再没有身份,然而直到此时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进来面对的第一件事,便是被人剥除所有衣服,赤身示人。不知道母皇对他是如何吩咐的,但她想,母皇一定不会特意交待这样的事,比如不要绑公主,不要脱公主的衣服,以及后面可能会有的其他。所以,她自己能幸免,定是他的特许吧--这么说,倒是要庆幸她与他有过肌肤之亲,而他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女人的。
女皇眉头微蹙,说道:“你将公主身旁的下人一一审问,看下毒之人到底是谁。若目标是公主,必定查出真凶,若……”顿了顿,她说道:“若公主真是凶手,向朕禀报后再作区处。公主在禁卫府时,善待。”
“带公主过来。”哭喊声中,钟离淡淡说了句,然后转身继续往禁卫府深处走。
因有钟离陌的亲自交待,银面卫不敢对公主不敬,没有派人与公主同坐马车,所以当时马车中除了公主、玉竹、玉桂便再无旁人。听到声音后银面卫立刻挑开车帘,只见玉桂已死,公主与玉竹面色震惊苍白,两人都声称玉桂是拔了头上的银钗自杀而死。
钟离陌在这片房子中的其中一间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向她,“公主请,这里便是给公主准备的房间。”
女皇的声音再次响起,“朕说过,太乐署伶人中毒时朕怀疑是有人要杀宣华公主,如果这个怀疑是对的,那凶手的下一步,也许是因宣华公主未死而继续对付宣华公主,也许是做出些什么事来洗清嫌疑,然后紧接着,沈凝之身边发现了同样的毒。这无疑是告诉众人凶手针对的是太乐署,针对的是沈凝之,而先前送毒蜂蜜给伶人,又对沈凝之明显不喜的宣华公主便成了不得不怀疑的对象。如此,凶手便是将两个目的同时达到了,让宣华公主引起怀疑的同时也洗清了自己的嫌疑。此人,胆敢三番四次对公主不利,更当诛!”
“房外有人值守,公主若有需求,可随时吩咐,对于断肠草一事有什么话要说,也可随时让人叫我来。”钟离陌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宣华在他身后叫道:“大阁领请留步,我现在就有话要说。”
银面卫做这些时,没有怜悯,没有迟疑,甚至也没有挑逗、亵玩,而是像剥动物皮毛一样,毫无话语,毫无表情,不管是外衣还是内衫,或是女子贴身的抹胸亵裤,在他们眼里手中都没有区别,只是遵从命令地除去。
太监守卫尚且不敢有什么动静,宫女则惶恐地尖叫起来,眼看着衣服被剥,泪水一下子喷涌而出,哭着大叫“不要”,“公主”,甚至有年轻的宫女要跑,要往旁边墙上撞,却连一步都不曾移出就被强行制止,挣扎不得,无可奈何地被人将大小衣物一并退除。
钟离陌往身侧看了一眼,其余银面卫便退下,玉竹看了眼宣华,也从房中退下。待钟离陌踏进房中后,银面卫便在外面关了门。
钟离陌有些后悔。一开始只担心银面卫把宣华当其他人一样对待,所以专程交待不许妄动,没却想到出了这样从不允许出现的失误,竟会有人死在银面卫眼皮子底下。那个受人指使在宣华蜂蜜中投毒的人大概就是玉桂了,她却自尽身亡,不只死无对证,还让人怀疑凶手其实是宣华自己,她与身边信任的宫女玉竹一起联手杀死了知情的玉桂。
“是,臣遵命。”钟离陌回道。
她说道:“请大阁领屏退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