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对老头说:“陈爷爷不玩了,把书包还给他,还给他。”
老头呆楞了一瞬,不高兴道:“怎么就不玩了?他上回给你下泻药,害得你多惨啊,要不是我去校医那里给你拿药,,你的肠子早就掉马桶里了。”老头嘴上这样说着,却也还是进去里间拿了书包出来。
他不接,反而指挥我,“你来背。”
“凭什么!”我一下就怒了,跳脚道:“你自己没长手,还是真以为我好欺负?自己的书包自己拿!”
“嘿,你这家伙。”他被气笑,“信不信我真揍你。”
后来我们还是打了一架,胜负均分。老头当裁判。
“好小子,你绝对是让他了,别以为我是老人家就眼瞎。”老头十分鄙视他的放水。
我当然不相信,不齿道:“两个他我都打得过。”
老头摇头,“娃儿,太自信是要摔跟头的。”
后来,我真摔了跟头。
平安夜那一天,他拿着苹果走进教室。
坐他后面的男生,在门口吹哨。“哟,隔壁班的班花真热情哈,这么早就送礼物了。”
“烦死了。”他一回到座位就发泄似的将苹果扔了。
圆溜溜的红苹果被砸烂了,滚到我的脚边,破损的地方蹭到我的皮鞋上。
我站起来,走到他的座位前面,居高临下地瞪他。
他趴在课桌上翻漫画,好一会才觉察到不对劲,仰头骂:“你以为站起来就不矮了,一边凉快去。”
对于他的羞辱,我已经习以为常,我现在恼怒的是——“你弄脏了我的鞋!”
他歪了一下脑袋,掏了掏耳朵,“哈?你瞎说什么?”
我继续瞪他,他低头瞅了一眼,笑:“脏了一点点,小气个什么劲,再说了,我就弄脏了又怎么样,你打我啊?”
贱♂人。
见我不说话,他便更加嚣张,脚又翘到课桌上。
我去抽屉里拿出一瓶水拧开,举到他头顶,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全部倒下。
他跳起来,弹着身上的水珠:“你没毛病?”
“湿了一点点,小气个什么劲,再说了,我倒水,谁叫你在旁边碍眼。”
“你可真有意思。”他咬牙。
“我就是有意思,你打我啊?哼!”
听到旁边有人笑,他怒火中烧,扯掉外套丢在我的课桌上,“立刻,马上,给我吹干。”
我一撩腿,脚踩上他的座椅,指着脚上的皮鞋,“你先给我舔干净,我就给你吹干。”
毫无意外又打了一架。周围有人看着,还有人给他助威,理所当然的我输了。
被他压在地上的那一刹那,我想起老头的话,太过自信是要摔跟头的。
老实说,从来都不是我招惹他,而是他自己欠抽,硬要杠上来。我有什么错呢?我只错在认识了他。
原以为等高三分了班就不用再天天见到他,没想到不仅分到同一班,还是同一间宿舍。
拎着行李站在门口找钥匙,正要插入锁孔,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我看了就想扭头走的脸。
“你怎么在这?”我问他。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这我的寝室。”他扶住门框上上下下打量我。
“放屁!我才住这里!”我一万个不愿意接受,虽然心里已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