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发泄就发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魏卓炎没动。
肖忆等了一会儿,强行伸手扳过对方肩膀。
借着屋内雪色光线,他笔直地看着面前魏卓炎,对方紧闭着双眸,眼角却早已长滑而出两道无声息泪痕。
心脏有那么一瞬仿佛被利刃戳中,肖忆静默凝视了一会儿,单臂揽过魏卓炎肩膀,厚实掌心护上对方后脑,控制着情绪和力道,温柔地将此刻像个孩子般脆弱的男人揽进怀里。
下颌抵着魏卓炎宽厚肩膀,肖忆慢慢虚起声音:“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魏卓炎身躯的颤抖却因为他这句话突然剧烈起来,然而却继续死死抵住不愿发声。
“听我说卓炎,我之前就跟你说过,阿姨她是理解你的。”
“……”
“她跟我说过,有你这么个为人民献身的儿子——”肖忆伸手拍了拍魏卓炎背脊,“是她这一生的骄傲。”
魏卓炎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肖忆只能感到对方被自己强行按在肩上的鼻息越来越沉重。
等待片刻,他实在想知道对方到底怎么想,打算松开双臂,不过刚移动分毫,背脊却突然传来魏卓炎回拥住他的结实力道。
身躯过电般克制不住地颤了下,肖忆哑然地挑了下眉。
早已习惯了自己单方面付出,对于魏卓炎突然的回应,他还一时有些无法消化——
即便他明白此刻的对方不过是把他看成一个说些安慰言语的普通哥们儿。
魏卓炎箍着他的力道相当紧实,肖忆却已然有种即将沉溺的莫名满足感。
带着对魏卓炎的心疼,他就那么甘愿卑微地享受着这稍纵即逝的温存,几乎开始担心魏卓炎能听到自己此刻即将崩溃的心跳。
这种状态持续没多久,肖忆便突然听到肩膀魏卓炎低哑粗粝的哽咽。
眉梢皱得更紧,肖忆只能用更紧的力道来向对方表示自己暗藏已久的担忧与关切。
这个晚上,肖忆看到这个平常把自己武装得严丝合缝的男人前所未有的脆弱面,对方毫不掩饰自己的崩溃和遗憾,失态地抱着肖忆诉说对母亲的歉疚。
而正是这种时候,肖忆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平日工作上的问题他可以稍加分析便手到病除,但面对这样的魏卓炎,他却有种恨不得倾尽一切换回对方幸福的冲动。
他想,对方的发泄不仅仅是对母亲的悼念,大概还有这些年他经历的各种生生死死。
那些压力和委屈挤在深潭终究是要涌出,再坚实的壁垒也会决堤。
当魏卓炎终于平静下来时,肖忆肩膀早就浸湿大半。
发泄完毕,魏卓炎一直处于一种疲累和倦怠状态,肖忆架着对方回了卧室,看着那断线木偶般眼窝红肿的男人颓败陷入床垫,他也感到一抹前所未有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