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推荐你的老师期末考试这么搞。”宁思秦说,陈松茂失笑:“我师弟师妹们要恨我一辈子的。”
宁思秦微微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似乎稍微沉了一沉。他若无其事地转了话题:“我也拿琴候场去了。你在后台听吗?效果可能不大好。”
“就在后台吧。”陈松茂说,宁思秦点了点头:“等会披件外套,别着凉。”
他转身去拿琴了。陈松茂等在钢琴旁边,在闭幕串场的间隙帮着将钢琴经由一个缓坡推上舞台,然后就退了回来,给上台的乐团成员们让出位置。
据先前宁思秦闲聊时所言,他们演奏的是a市技术学院的校歌,由交响乐团演奏出来,稍微有点不伦不类,但确实气势磅礴。通常而言,陈松茂在听银河的演出的时候,会着意听一听第一小提琴的声部——宁思秦在第一小提琴。但今天,他格外注意听的,却是钢琴。
钢琴在校歌里占了很重要的部分,前面单放了一个话筒,虽然经由话筒扩音之后的音色稍微有点走样,但比起先前的情况来说,可是清晰多了。陈松茂听了几段,觉得有点惋惜:这架钢琴本身的音质其实不错,也比较适合在空旷场地演奏,可惜大约是长久未曾维护,加上琴身木板受潮,眼下表现力已经大大下降,尤其是踩下重音踏板弹奏的时候,尾音会有些浑浊。不过,他对这架钢琴也没有太高要求了:音准能一个不错,他就相当满意。
也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先前一场变故,情绪还未平复,郑子均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但总体而言,他们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一次完整的、甚至称得上十分出色的演奏。再隔一个节目是校合唱团的合唱,到时候还需要钢琴伴奏,因此钢琴没再被搬下来。郑子均下了台就直接一个拥抱:“陈哥你太伟大了!我对你的感谢之情有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绝!”
“不必,我可是要收钱的。”陈松茂半开玩笑道。郑子均连连点头:“当然,应该的。团长团长!快来掏钱!”
陈松茂和团长先前并未见过,只知道他叫周森林,是银河室内乐团的团长,一位很有点名气的青年作曲家。先前团长没有上台,其实一直就站在他旁边,只是两个人都太紧张,悬心着听台上的演奏,竟然互相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眼下郑子均提起,团长才立刻点头:“当然,这次多谢陈老师了。多少钱?”
“这钱学校给报吗?”陈松茂问。
“那必须他们给报!”一说到学校,团长的声调立刻都高了几度,“等他们付钱的时候我让他们一块给了,现在先垫给你。该给多少?”
“琴弦加上换弦,150左右,为了赶来这里我给先前调到一半的客户打了个折,既然是学校出钱,那这个损失也算进来,凑整三百吧。”陈松茂说。
“才三百?”郑子均问,“陈哥你太客气了,随便哪个调琴师换弦加调音都不止这个价,何况你还是这么个环境调的,不该加点价?”
“严格来说,我并没有完成调音,眼下只是勉强调个半成品出来,这个钱不该收。”陈松茂说。
“就当是给你的加急费啊!”郑子均说,“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