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书:“所以那批料子……还在?”
“还在。”
秦元正笃定:“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外国人没使用,肖知年也拿不到手,料子仍然还是那批料子,一点都没有在市面上出现。”
宋时书:“可是我爷爷付了钱。”
“是,”秦元正冷哼,“它们本该就是你爷爷的!”
宋时书沉默。
秦元正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能来找我,我其实很高兴,也替你爷爷高兴,不管这件事最后结果如何,有一个这样的孙子记挂,他这些年养你都值得了。”
关格视线掠过宋时书,看向秦元正:“宋爷爷和您都对这件往事讳莫如深,不愿提起,除了不想让小罐为这些往事难过,还因为这其中的巨大利益。”
翡翠这几年价格涨成什么样,行业内外的人都知道,十几吨翡翠原石,当年尚不能算便宜,现在拿出来,基本就是天价,巨大的利益,必然裹挟着巨大风险,小罐直接一头扎进去,一个不小心,失去的将不仅仅是钱财。
“孩子,钱都是外物啊……虽然很重要,但我们有手艺,踏踏实实过日子,一定不会穷,何必拼了命去争抢呢?”
秦元正声音苍老:“宋青晨,我,我们这一辈子的追求,眼睛盯着的地方,心思用的地方,从来不是钱,我想念宋青晨也没有这么多年对这件事心心念念,绷着放不开,不然作品表现不会那么豁达,那么善良柔软,在我们眼里,有些东西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眼前的生活,以后的日子,老一辈雕刻技术的代代传承……”
“不能被仇恨迷了眼啊,你们还太年轻,太容易钻牛角尖,我们这些老头子没办法,只能少说点话,劝你们往正路上走。”
宋时书声音有些涩:“我知道,爷爷和您的苦心,我都懂。”
秦元正拍了拍宋时书的肩:“孩子,老头子对不住你,当年我也一头扎在学艺上,本身性子冷,对谁都没太着紧,和你爷爷只能算熟些的新朋友,并不算挚友,好多事都不知道……”
宋时书恭恭敬敬给他续了杯茶:“您千万别这么说,愿意跟我讲这些,我都要在梦里笑了,我爷爷在世的朋友不多,我想说说话都找不到人,以后只怕会常来打扰,您可别怪我太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