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中,包括叶络和公主在内没有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纳为君臣都心知肚明这场逼婚之耻,暗暗在心里咽下这口气,表情凝重;那公主仍是罩着面纱,虽则看不出她的面目神情如何,叶络却也明显感觉得到她也跟自己同样的不快,整个婚礼在一片死气沉沉中办得竟似丧礼一般。
繁文缛节总算完毕,两个可怜的新人又陪着大家吃了顿无比别扭的喜宴,直忙到晚上才得休息。
荣安公主暂且被安置在蕴香宫,而叶络陪完了喜酒却借口有事离开了。
她脱去那可恶的喜服径直来到了逸云阁,小莲见她怒气冲冲的样子,急忙斟了茶便退了出去。
小凡却仍在若无其事地作画,其实心里早已翻起了千层浪。叶络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不知从哪说起。倒是小凡先开了口道:“殿下不是刚刚大婚么?洞房花烛不去陪新娘,跑来我这里成何体统?”
叶络听了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别人揶揄我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这般说?你还不知道这婚事是我被逼的吗?”
小凡顿了顿咬着嘴唇强忍泪水道:“可是毕竟也拜了天地,就算夫妻了吧。”
叶络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碗也晃了几晃:“这也能算夫妻么?这么荒唐的亲事你也当真?”她气急败坏地索性夺过小凡画笔摔在桌上怒道:“我就怕你多心,才特地跑来看看你的。你却这般说我!”
小凡眼角垂泪,偷偷转过脸去擦掉向她说道:“我多个什么心?我也不是你什么人!”
“你!你说话怎么这么气人!你是真不明白我的心么?”叶络怒火难抑地向她嚷嚷起来。
小凡含恨劝她道:“太子殿下,太子妃等着你与她共剪红烛呢,还是请起驾回宫吧……”她知道如果再说下去,眼泪便会决堤。
叶络气得竟索性蹬了靴子躺在小凡榻上,翘着腿赌气地道:“甭管她,反正这荒唐婚事也算不得真。她此时准是待在蕴香宫呢。我今晚就在你这里歇了。”
小凡听了一惊,连忙过来拉她道:“你快回去!别胡闹!”
“我偏不走!”叶络小孩一般地拧道,那长长睫毛带动一双美目忽闪忽闪,妩媚动人。
且说众人散去,那公主随即被领到了蕴香宫。内侍总管、司礼官以及顾嬷嬷、邢嬷嬷几人却正在为一件事发愁。如今所有大礼都已行毕,却只剩下这洞房花烛了。
司礼官犯了难道:“按照纳为祖制,若是侧妃进宫,大婚当夜是必定要不着丝缕地被席子卷着送进太子内殿的。可如今咱们这婚事也当不了真,两个女子又不能洞房。可祖上的规矩又不能违背,这该如何是好啊?要不,咱今晚就把那公主放在蕴香宫得了,太子和侧妃就各自安寝可好?”
顾嬷嬷听了道:“不成,这祖制可不能违的,那不是坏了规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