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立战功,又那般雄心壮志,不似大哥与世无争,就是父皇不提,儿子适时也要提及此事的。”
老国君叹了口气道:“唉,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贤儿太软弱,启儿那孩子又从小争强好胜,妒心极强,我把他放在西川,一是因为他自小好武,她娘亲时常在我耳边说要历练他的话;二是他那般性子要是待在京城,我真怕他日后太嚣张。
此番封她为王,一是按祖制来说时候到了,二是我也想稳稳他的心,让他在西川安心当王,免得在朝廷上不安分给你添乱。”
“父皇说的是,父皇放心吧,册封大典我一定办得热热闹闹的,您安心养病,这点小事不足挂心。”
这时宫女端上了汤药,皇后正欲喂老国君喝药,叶络却接了过来:“母后歇着,让儿臣来吧。”
她耐心地一口一口喂老国君喝药,喝罢又拿出手帕给老国君擦干了嘴,重又扶他躺好。
老国君满脸愧疚地道:“络儿啊,这些年苦了你了,一个小姑娘,父皇愣是把千钧重担往你身上压。唉,你的性子,偏又自小就什么事都死撑,不与我说一句。
你不说,难道父皇就不知道你苦么?父皇太自私了,对不住你啊!我的孩子,你再忍忍,将来……将来有朝一日父皇一定想辄给这江山找个好好的接班人,也给你物色个如意郎君……”说到这又是一阵疾咳。
“父皇别这么说,孩儿现在挺好,您莫要多想,只安心养病,和母后平平安安的,就是孩儿最大的福分了。”叶络红着眼圈道,一旁的皇后早已泪眼婆娑。
“徐先生,父皇封了我二哥‘西散王’,过几天就要举行册封礼了,”储嗣殿中叶络对徐盛道:“也是二哥年岁到了,又立了许多战功,也没道理不封。”
徐盛想了想道:“二皇子小的也见过一两面,小的察其言观其色……说句不知轻重的话,二皇子真不像是安分之人,此番据了西川,她能安心当王便好,若不能,恐怕日后这块藩镇也要成为殿下的心患啊!”
叶络笑道:“先生说的没错,我尽量把册封礼办得隆重些,满足他的虚荣之心。让他先得得势,看能否收收心再说。”
“对了,徐先生,”叶络转而又道:“你知道那个‘蓝珊花尊’是怎么从宫里头流到外面去的吗?”
“哦?殿下查出内贼是谁了?”徐盛一惊问道。
“嗯,是皇二嫂。岂止一只蓝珊花尊啊,她暗地里窜通太监将宫里的许多宝物都偷送到外面卖钱。”叶络恨恨地道。
“唉,原来如此。那殿下准备怎样处置呢?”
“按律处置。”叶络道。
徐盛一惊,没待他开口,叶络又笑了:“先生也觉得不妥是把?”
徐盛听了连忙笑道:“殿下真爱吃了吐,可吓坏小的了。方才殿下刚刚说要按圣上的旨意安抚二爷,小的想殿下此番应当也不会轻动干戈。”
“唉,大支连年犯境,外患不断,二哥现在又刚封了王,我暂时不想再给自己找内忧,他能安心便是最好;再者二嫂是阮相的侄孙女,那瓶子又失窃多年,我若因着翻出这么个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就把她给大办了,阮相会怎样看我?朝廷上上下下又会怎么说我?本就有人因我是女子做了太子不满,这下便更有话说了。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那些话都是迫不得已或是说给百姓听的,宫里头人情复杂,真正的‘王子犯法’又能有几个与庶民同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