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属?”戴口罩的医生冲着两人问道。
“喔,我们是林子韬的朋友,他的家人都在国外,一时半刻赶不回来,大夫,您有事儿就跟我们说吧。”余晖顺着包小小胸口,回道。
“噢。”医生拿出夹在腋下的病历夹,快速地扫了两眼,又看向他们,交代病情。“病人是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送来医院,当时处于昏迷的状态。按照警察的描述,病人是独自驾车撞上了施工处的挡风板,至于出车祸的原因暂时不得而知,应该是不当驾驶造成的意外。病人没有明显的外伤,不过……”面无表情的医生顿了顿。“孩子没有保住。准确地说,是在送到医院之前就已经流掉了,胎儿六周。”
林子韬流产?!
余晖和包小小均是惊诧地瞪圆双目,互相对望片刻,简直不敢相信事实。
两人此时的脑子里冒出许多疑惑:
林子韬怀孕的事,他本人和陶行书都知道吗?
林子韬为什么半夜三更独自驾车出门?
林子韬出了车祸进了医院,为何不见陶行书的身影?等等。
“行书!”
余晖和包小小顺着马千里的声音瞧见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陶行书,身着深蓝色手术衣的他显然是刚刚结束手术匆匆赶来,甚至来不及摘头上的帽子和沾着血的手套,狼狈不堪。
包小小来医院的路上致电陶行书,连着拨了五六次号码,不是无人接听就是提示不在服务区,估计是在做手术,手机锁在更衣柜。
又往他所在的科室打座机,拜托值班的护士通知陶行书,将近中午陶行书才下了手术,刚出手术室未等洗漱,护士便将林子韬出车祸进了医院的事转达他,慌乱之中,没有换衣服就赶到急诊科的观察室。
医生的声音不大,临街的走廊却是空旷,回音传到陶行书的耳中。
孩子没有保住……送到医院之前就已经流掉了……胎儿六周……
简单的三四句话不停地回荡在陶行书的耳边,此刻的他,如同雕塑般地巍然不动,好似并未完全消化掉来自医生传递的信息,木头似的立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无法言语。
孩子,孩子,孩子!是林子韬梦寐以求的孩子!
陶行书犹记得上次欢|爱之后,他的全部精华没有保留地都播撒在林子韬的最深处。
事后,两人你浓情细语。
“行书,咱们孩子的小名真的要叫淘气包吗?”
“子韬,怎么?不好听么?那不如叫小淘气?”
“有个正经没有?”
“有了正经可就有不了小淘气啦!”
昔日缠绵时的玩笑话犹如在耳,谁料当真说中。
可叹天公不作美,却未能留住他们的‘小淘气’。
悲伤自心底慢慢地弥散至全身上下,窒息地心疼,仿佛许许多多的玻璃碎片深深地扎在心尖,视线渐渐地变得模糊不清,抽干了气力的身体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