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听到,可是姨妈,有时候你的强势也该适可而止,苏锦他剩下的,也只有他的自尊和骄傲了。”
陆芹不语,廖茗茗叹气,准备离开,手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咬咬牙又跟了一句。
“看在他是我好朋友的份上。”
凉淡的声音从身后想起,没有说好,但也没拒绝。
“我知道了。”
仅仅四个字,廖茗茗觉得有点儿想笑,人情多么凉薄。
当天晚上,廖茗茗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妈妈出车祸的那天,她蹲在医院的手术室外哭。
周围吵杂的脚步声不断地在她身边略过,经过简单包扎的母亲仍在昏迷。
唯一的一间手术室,灯亮着,父亲和姨妈的哀求声近在耳边,滴落在掌心的红色已经凝结。
入夜了的偏远地区,只有这一间小医院,别无他选。
那时候他们有钱,不够多,有势,不够大,而手术室只有一间,最终耽误了妈妈的最佳手术时间。
从那之后,父亲就变了,姨妈也变了,父亲开始抽烟酗酒赌博,姨妈开始不遗余力地赚钱。
人其实都是因改变而改变的。
出了公司,廖茗茗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厚厚的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时不时看看天,又时不时望望玻璃橱窗里映出的自己。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就好了。”
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厚厚的毛呢大衣,围巾在脖子上围了一圈又一圈,有点笨拙的样子。
电话铃声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
来电:祁男神。
*****
傍晚,天空中的绯红色飘过,夜色已经悄悄蔓延,到达约定的餐厅时天色已近半黑。
廖茗茗依旧围着那个厚又长的围脖,一圈一圈的,看起来特别保暖。
祁程定了一个包间,里面暖气开的很足,廖茗茗进去也不急着取下厚重的围脖,三步并两步就凑到祁程旁边:“剧本剧本剧本呢!”
祁程瞧着她那番急不可耐的模样,唇畔不禁勾勒出些许笑意:“急什么,吃了饭再看,剧本放在这又不会长腿跑了。”
廖茗茗这才稳下性子坐到他对面。
“你想吃什么?”
连菜单都没翻开,廖茗茗就脱口而出:“什么快上什么就行。”
祁程不禁失笑:“你就这么急着看?”
廖茗茗豪爽地一口干掉了面前已经微凉的茶水:“我就是冲着你那剧本来的!结果你还吊我胃口!你说我能不着急么!”
她这么一说,祁程就更不紧不慢地了,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
“是么,我还以为你是冲着我来的。”
廖茗茗:“……”
完蛋!她能不能选择重新进来一次!绝对管好自己的嘴巴!
好在祁程也没真的介意,大抵是体谅她那种看到香喷喷肉摆在眼前却不能吃的心情,在饭上来之前就把本子给她了。
“偶然拿到的本子,想着你可能会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廖茗茗虔诚地接过本子,还没看呢就给了答案。
她是在电话里听到祁程说的,女主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