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人群中收回,也回身对向窗外,悠悠然。
“在这个圈子里呆的久了,那些两面三刀的客套话早已让人厌倦,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围着既定人设活成别人期待中的样子,可却只有她,不顾一切活成了她自己。”
“你这是拐着弯来给我警告的么?”祁程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抬手和苏锦的新杯子碰了碰,嗓间滑出的声音温温凉:“我知道,她很好,我对她也绝不只是一时新鲜。”
半眯着眸子的苏锦仰头再次将香槟一饮而尽,有清凉的液体沾了唇角,他也是不在意地用拇指抿掉,不再掩饰眸中审视的凛冽:“是么?无论发生什么?”
“自然。”
“呵,记住你现在的决心。”这句说完,苏锦直起身来,目光在工作人员中皴巡了一圈,找准目标,大步迈了过去。
一阵风过,祁程听清他最后的那句话语。
——“喜欢她很容易,站到她身边却不容易,但愿你有那样的勇气,我看好你哦。”
起初祁程还不明白苏锦说的事什么意思,但当他看到苏锦挤到廖茗茗司机的身边从他口袋里抢走一块钱的时候突然有种预感。
不详却又让人头皮发麻的预感……
☆、一念之间
有时候,突如其来的预感通常是很灵验的,祁程觉得,也许他今天出门该看看黄历。
可惜,他没……
睁开眼,房间的重影渐渐清晰起来,前额传来钝钝的疼,想揉一下,手底下却是纱布的触感,有一块高鼓着,微软,像是敷了层厚厚的药膏,一阵阵的清凉从那处觉醒了痛觉神经。
房间里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祁程这几天已经接连赶了好几个行程,此时虽有伤,躺着倒也舒服的很,并不想起来。
安静的空间给了他放松身心的间隙,但也没持续很久。
“咦?你醒啦。”
门被打开,嘈杂的喧沸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晃眼的闪光灯。
廖茗茗扳着门板努力把自己缩进来,只是门口守门的两个保镖到底招架不住人潮的趋势,被两个身量矮的捡了漏,防线就比崩塌。
“你大爷的!谁推我!”
刚捧着保温壶挤进来的廖茗茗还没抬直腰呢,就被身后捡漏钻进来那俩记者在匆忙间推了个踉跄。
“你,还有你,说你俩呢,摄像机不想要了是不是?”
俩手捂着镜头,廖茗茗连踢带踹毫无顾忌地在保安的帮助下把俩人往外轰,半开的门在拉锯间越开越大,门外更多的记者凑上来,一口一个祁先生喊着,闪光灯与口水齐飞。
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混乱。
祁程对于睁眼就热闹的这一幕有些懵,记忆倒是自动转接到他昏迷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