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其他的没有。”
孙韶栖轻叹一声,“说明这么多年的治疗是有效的。”
他熟练地撕开密封包装,抽取血样,“努力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一个alpha的标记减弱了一些,如今又要被另一个alpha打上印记。”
看着试管中红黑色的静脉血缓缓流入,孙韶栖有些梗咽,“辰年,你爱他吗?”
“跟爱不爱没关系,是我疏忽了。”辰年垂下眉眼,“如果真的存在信息素阻断剂,被标记也没多大关系吧?”
“万一没有呢?”
“那只能麻烦你,多给我开几年的药。”
孙韶栖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惹恼,把止血贴狠狠贴上,“我没说你就把我当瞎子?这么喜欢吃药,你抽屉里剩下那一堆怎么解释?研究所都是严格按疗程给你开药,你吃吗?“
他提高了音量,“吃了这么多年药,你没感觉你自己的共情能力越来越差了吗?大哥,那都是有副作用的!在降低激素对你影响力的同时,也会削弱你对外界的感知力啊。”
孙韶栖把监测数据导出,把血样扔进存储盒,深深呼吸。
辰年的心理评估报告显示,他如今已经开始显现出自毁倾向,这是所有采用感知抑制方法治疗的被永久标记的omega的典型副反应。
根据个体差异,这个副反应发生的时间最短为一个月,最长……辰年坚持了6年。
他曾经也是一个个性鲜明,喜怒生动的少年。
“我的意见是,别管了,回研究所,我会给你申请一个疗养公寓。”
辰年勾勾嘴角,“不行。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切入点。况且,而且现在回去,找不到当年事故的线索,我用什么制约我那些亲爱的家人们,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和考量,都要守护自身的安全和利益。
这个道理在辰年8岁那年就明白了。
没有人能够帮他,也没有人可以信任,所有人都可以是朋友,所有人也都有可能在瞬间转变敌人。
他只能靠自己。
不久前,辰年错把一时的心动当成了救赎,以为陆易可以是那个跟他并肩作战的人,他差点儿就想直接问陆易当年他母亲死亡时的细节,就想告诉他信息素阻断剂的存在。
幸亏陆易在那之前开口让他去试探闵行长。
当头棒喝,他清醒过来,陆易和他两人,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闵行长本来就是辰年的目标,是组织上定期分派给他的游说对象,既然陆易有所求,就让他做些跑腿的活计也无所谓。
心态端正过来之后,辰年在听说陆易需要结婚时,内心也能做到毫无波澜。
“辰年,我必须要跟丁媛结婚,我需要丁家的支持。”
陆易抱着他,贪婪地在他的颈窝嗅着他的信息素,嘴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包含着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