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辰年不是个普通的omega,但是你应该知道,信息素对alpha的重要性和吸引力。”陆易蹙起眉,“我欠他的,我来还。我不想他也把你卷进来。”
是啊,仔细想一想,顾司远自己并没有太了解陆易和辰年之间的纠葛。他好像是被他们俩联手突然拖入了局,先是给了他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让他欣赏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
辰年对陆易无私又克制的爱意动机不纯,陆易对辰年固执而间歇的喜欢参杂着利用。
不知不觉,他被这样复杂的情绪包裹席卷,踏入了这个漩涡。
“我至今都没有跟辰年交换过信息素。”顾司远现在有些疲于应对这些算计,他只想看到辰年全须全尾地从手术室里出来,“阿易,我对不起你,我要和他在一起。”
辰年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被房间外射入的晨光叫醒,坐起来,探脚下床找拖鞋。
鞋被他踢进了床底,脚下的冰冷的感觉并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适宜的暖意。
是地暖。
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有着落地窗的大套间,目之所及的墙面上,一半摆满了限量手办,一半是装满了书籍,他回头,另一边,挂着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后印象主义风景画,挂画的下面,是一方琴案。
有人敲门。
“乖乖,你醒了吗?”声音有些熟悉。
“醒了。”他感到嗓子好干,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孩子高声调的奶音。
他举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白净纤长,掌心也没有了疤痕。
赤脚走下床,打开门。
“……爸,爸爸?”
一个穿着刺绣长衫的年轻男子笑盈盈地站在门外,“乖乖,趁着你爹没醒,我带你去吃公园门口小摊上的豆腐脑吧?”
他点点头。
年轻男子摸了摸他的头,转身下楼,“快跟上,被抓到就出不去了。”
他追着人就跑,可是他赶不上,一着急,脚步迈得大了些,踏空了阶梯,从旋转楼梯上滚了下去……
好痛。
这种痛无比真实。
于是辰年就这么重新跌回了现实世界。
医院的窗口开得不大,还焊着栅栏,屋内的阳光也有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