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门弟子忙于撤退,数百道剑光急袭而来。
鄂安凌空飞起,双手一指。
他头顶盘旋的剑光勐然炸开,再次化作千百道剑芒横扫八方,与此瞬间,他趁势掐动法诀又是挥袖一甩,凭空掀起一道滚滚的烈焰,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力冲向前方。
“结阵——”
叫作冠义的老者大喝一声,三四百道飞剑倏然相连,犹如当空竖起一道剑光之墙,霎时将天机门弟子困在当间。却听“叮叮当当”金戈交鸣,剑芒与剑光剧烈对撞,随之又是“轰”的一声巨响,烈焰以狂飙之势勐的冲开了剑阵,首当其冲的十多个金丹、筑基弟子惨叫着栽下半空。
“退——”
鄂安抬手一挥,带着天机门弟子突围而去。
冠义岂肯作罢,率众追赶。
鄂安却突然掉头返回,带着六位金丹弟子当空摆出了迎战的阵势。
冠义依然避免正面交战,却又相隔数十丈,使得鄂安鞭长莫及,也一时难以摆脱。而众多乐浪郡弟子借机左右散开,迂回着往前追赶。
鄂安有心阻拦,却顾此失彼。
而天机门弟子尚有百人,且修为参差不一,若想逃出乐浪郡,传送阵乃是唯一的捷径。而追杀围攻之下,又该如何抵达衡山而顺利传送呢?
正当他焦虑之际,忽听耳边传音:“鄂长老,衡山脚下已布设阵法,只需拖延片刻,众多同门便可安然离去。”
谁在传音?
鄂安顾不得多想,吩咐道:“艾阳、辛飞子,退守衡山,就地结阵坚守;令狐北、荀原、文桂、詹坤,协助同门撤离!”.
艾阳与辛飞子,乃是他从天柱山带出来的弟子,均为金丹九层的高手,转身飞遁而去。
令狐北四人也只得分别扑向乐浪郡弟子,协助众多同门摆脱追杀。
鄂安则是缓缓后退,继续阻拦冠义的去路。
冠义依旧不急不躁,随后步步紧逼。
一群天机门的筑基弟子仅仅逃出三五里,便被十多位金丹高手追上,眼看着性命难保,恰好詹坤与令狐北、荀原随后赶到,顿时剑光闪烁、法力轰鸣。
双方混战之时,有人喊道:“各位弟子,与我杀出重围——”
竟是文桂,抢先一步蹿向前方。
筑基弟子们岂敢怠慢,一窝蜂的追了过去。
“轰、轰——”
詹坤强行逼退两位金丹高手,堪堪帮着筑基弟子脱困,却见四周剑光盘旋、杀气凌乱,他与令狐北、荀原已被二三十位金丹高手团团围住,而不仅前后左右都是人影,便是天上、脚下也是剑光环绕。三人一时难以突围,被迫聚到一处。
“文桂临阵脱逃,可恶!”
“设法脱困要紧,这伙天同门弟子施展的剑阵极为强大!”
“传说中的剑阵……”
蕲州仙门的功法典籍之中,也有剑阵的记载,却因种种缘故,始终未见谁家修炼有成。今日倒是见识了剑阵的可怕,而若无鄂安的相助,仅凭三人的手段,只怕是休想冲出剑阵的困杀。
而担心什么,来什么。
二十余丈外忽然剑光闪烁,瞬息连接成片,紧接着又是光华夺目,千百道剑光已急如骤雨般的从四面八方袭来。
詹坤与令狐北、荀原的脸色大变。
每一道剑光,堪比一位金丹高手的强势一击,千百道剑光,便是千百个金丹高手的联手一击,不管是法宝飞剑、还是护体法力,皆无从抵挡,亦无处躲避。
便于此时,忽然一声炸响。
“轰——”
巨响轰鸣,犹如天降惊雷,当空炸开
一道霹雳,竟狠狠的将剑阵撕开一个豁口。
紧接着熟悉的传音响起:“随我来——”
三人不敢怠慢,闪身冲出了剑阵的围困。
神识可见,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机飞向前方,继续传音道:“詹兄应该知晓,衡山脚下百丈之外为我预设的五座阵法……”
“嗯、嗯!”
詹坤连连点头,与令狐北、荀原追赶而去。
祭出雷火符解围的正是于野、于师弟,他的隐身术极为高明,若非凝神留意,难以察觉他的行踪,故而他一直潜伏在暗处,关键时刻出手救了三位好友。
转瞬之间,抵达衡山脚下。
却见传送阵所在的山洞已被阵法笼罩,成群的乐浪郡仙门弟子狂攻不止,闪烁的剑光与震耳的轰鸣犹如釜鼎沸腾,肆虐的杀气更是将近处的草木拦腰折断、连根拔起,随之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所幸艾阳与辛飞子及时赶到,协助撤退的天机门弟子躲过了一场杀戮,便是文桂也趁机蹿入阵法。有了众多高手的加持,摇摇欲坠的阵法勉力支撑。而想要传送近百人离去,尚需一段时辰。
詹坤与令狐北、荀原不作迟疑,从背后扑向乐浪郡的仙门弟子,而混战既起,各自抽身后退,引得对方愤怒反扑。三人寡不敌众,掠过山坡逃窜而去。乐浪郡仙门弟子追赶正急,忽然陷入阵法的光芒之中。不料一群金丹高手迎头赶来,三人匆匆忙忙掉头返回,却再次光芒闪烁,转眼之间又是二十多位金丹弟子陷入阵法之中。
其他的仙门弟子见状不妙,急忙远远躲开。
围攻之势,顿然缓解。
詹坤与令狐北、荀原收住脚下的剑光,未及缓口气,又四处张望而惴惴不安。
于野开启了五座座阵法,却也只是困住两百多人,尚有一百多位高手环绕四周,情形依然危急;受困的仙门弟子也未罢休,正在全力攻打阵法,可见光芒与轰鸣声愈发勐烈,或将随时破阵而出;冠义带着十余位弟子,已逼到了千丈之外,若非顾忌鄂安的凶勐,只怕他早已攻陷此地;而山脚的洞口前,仍然有二十多位天机门弟子尚未传送离去……
“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