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轮金灿灿地光芒迎面飞来,炫目耀眼,带着恐怖的灼热气息。约瑟运起护体斗气,硬生生挨了一记。巨大的爆炸声中,他整个人被掀翻在地,盔甲几乎变成了废铁。
然而片刻后,他再度站了起来。双眸充血,直直盯住了不远处的弓箭手。“来,再来!”他含糊的叫着“只有一个灵力箭手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想找死?”弓箭手冷哼着,双手灵力齐,两道金光杀气腾腾的呼啸而去。带来一阵比先前更加剧烈的爆炸。
轰鸣声中。大地震颤,连土丘附近的战马都不安地跳了起来。僵尸的碎片被冲击波震飞老远。约瑟却在纷扬的土尘中大笑起来。
“哈哈,来,再来一箭!”鲜血淋漓中,他又一次站起,双眼血红血红,十足狰狞。
弓箭手吃惊的望着对手,看着那一滴一滴的艳红鲜血,从对手身上各处滴落,在脚边形成一滩血洼。他终于不安起来,这家伙要做什么?就这么一直挨打吗?
“这就是灵力箭啊”口中不知在嘟囔着什么,约瑟挥拳打倒了围到身边的几个僵尸,摇晃着朝前走去。
伴随着他剧烈的打斗动作,殷红地血从遍布全身的伤口中飞溅而出,喷在碧绿的草地上,将那翠玉般的地面染成了暗红。沐浴在鲜血中的约瑟陡然放声高嗷,狂乱的叫嚷,狂暴的大笑,整个人状若疯癫,难以遏制。
“来!再来啊!”浑身血污地他大叫着,狂笑着,一步步向前。这一刻,没有人能阻止他,没有人!
僵尸越来越多,他地前进障碍也越来越多,灵力箭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凌厉。盔甲早已碎成片片,护体斗气也在爆炸中一次次粉碎,他地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过多的失血甚至令视线变得模糊,但他用长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弓箭手,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他听不到后面雪莉的呼喊声音,也感觉不到周身的疼痛与冰冷,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弓箭手,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人!
平原上突然变得极静极静,几万双眼睛注视着这个血人一般的疯子。他似乎已经被炸飞了近百次,却一次次站立起来,一步步向前走去。他全身皮肉翻飞,鲜血淋漓,佝偻着后背,弯曲着身子,可是他依旧在前进!
没想到形势会这般诡异展,雪莉也彻底惊呆了。看着那道沉重的背影,压抑着万般痛苦与负疚,似乎能听见隐藏其中的灵魂在啜泣。她咬紧了唇,重重叹了口气,双手快结印,展开铺天盖地的黑色光线,将那名法阵异术者笼罩其中。
一步,一步。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
血人脚步蹒跚,摇晃着,嗥叫着,疯兽一般。
炸飞,倒下,站起,前进
重复着这样的过程,血迹斑斑的约瑟距离弓箭手越来越近。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倒?疑问盘桓在脑中,弓箭手的嘴唇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
恐怖不知不觉的浮上他的脸,看着似乎怎么都打不倒、杀不死的对手,看着那道血肉模糊的身影,他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后退!
还没等他作出反应,眼前红色一闪,相隔数米的血人竟然闪电般冲到他面前!
约瑟瞪着血红的眼,死死扼住对手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死吧!”他说着,咧嘴笑了起来。满脸的鲜红让他看起来十分恶心,连齿缝间都是猩红的鲜血,狰狞得有如魔鬼。
弓箭手被一双出奇有力的双手扼紧了脖子,只能狠命踢着脚,企图做最后的挣扎。但窒息的感觉来得那么快,如潮水顷刻淹没神智,他眼前黑,完全无法呼吸,手脚都酸软无力,连手指头都不能动弹一丝。
冰冷的感觉从心底浮起,耳边传来诡异的笑声。这样的死亡,对弓箭手来说,是不是最无奈绝望的结局?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死去,憋屈而不甘。这样残酷的品尝濒死的滋味,他在颈脖断裂的声音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扑通”一声,弓箭手的尸体被抛到一边,软塌塌歪在草地上。约瑟霍然扭头,盯住了吓得浑身乱颤的法阵异术者。他怪异的笑起来,带着满身的血腥味,一步步朝着异术者走去
这是一场没有技巧的战斗甚至根本算不上是战斗,整个过程野蛮而原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股疯狂的血腥味一直飘荡在草地上,令东大6的士兵心中寒,脸色渐渐白。
当对手不怕死,当对手不要命,当对手像疯狂的魔鬼怎么也打不倒,当只有恶梦才有的景象出现在眼前,当那双早被炸得稀烂的手掌紧紧扼住自己的咽喉
那会怎样呢?绝望的迎接死亡吗?就像那个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被活活掐死的弓箭手一样?
恐惧是一种容易传染的情绪,刹那间,半月军阵中的恐怖如瘟疫蔓延,一而不可收拾。
东大6的士兵自从来到这块土地,从未有过士气如此低落的时刻!
联军中派出两名异术者,从死不瞑目的尸体边架回了狞笑不止的约瑟。刚一回到己方阵中,他便迎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下,他总算能停止那可怕的笑声了。
“混蛋,你想死吗?你以为这样就能清除自己的罪孽吗?我告诉你不可能!”雪莉的眸中闪烁着怒火“你欠下的帐,鲜血也洗刷不掉的罪,就用这一辈子来偿还吧!”
“是”血人一般的皇储愣了许久,慢慢扭过头,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伴随着低低的呜咽声“谢谢”
颓了几天啊,心中歉疚啊